严大爷一开始审问用了一些时间,这会儿下半场比赛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再有十五分钟比赛就结束了。
场面一边倒,滨城队少了一个人,都队对其球门展开围攻,险象环生,场内嘘声,哀叹响成一片。
就这样滨城还能赢球?大家对白大仙算命能力产生了质疑。
“严大爷怎么还不回来啊?”陆可乐有些着急。
去去就回的老严,一去不复返了。
老严没回来,来了陌生人。
那人出示了证件,是那位临时来看球的大领导身边的人,要把秦小刚带走,去对面调查问话。
郑副市长没有阻拦的理由,为了不让球迷现异样,还给秦小刚罩了件外套。
俩小孩扒在窗边看着秦小刚下台阶,最后消失不见。
逗逗老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工作证能作假吗……哎呀,宋徽宗的字都能作假!”
…………
好不容易放半天假,戴豫也没闲着。跟陈晨借了越野车,帮白婉搬家。
白婉在美院的宿舍不大,供暖一般,而且离幼儿园也远。一切为了女儿,住在前夫家里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是戴豫小气,不给前妻分房,房子是公安局的公房,不是他的个人财产。两人结婚两年真没攒下多少东西,分无可分。
宿舍放了好多白老师出国前那两个月集中完成的画作,也许心境使然,本来就喜欢表现主义风格的她,画风更加狂野,戴警官以前没少埋汰她,说喝三十个口杯,重度酒精中毒才能画出这样的。
想起他家公主在公安局黑板上画的惊叫脸,戴豫告诉前妻,“你闺女应该会喜欢你的画。”
当妈的听了很高兴,“你说她是不是遗传了我的艺术天赋?”
“那她更遗传了我的破案天赋。”
这男人就是这么讨人嫌,永远都不会说好听的。白婉没好气道:“把这些画都搬上车,拿回去给我闺女欣赏。”
来回搬了五六趟,终于把东西收拾利索。其间戴豫还被几个长披肩的美院男老师围观过,幸亏这帮人都清高,不会当面八卦。
从他们对白婉的热切态度看,离了婚的白老师更加受欢迎了。
美院也在定安区,开车需要二十分钟。封闭的越野车内没了小孩叽叽喳喳调节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连习惯沉默的戴警官也有些受不了,没话找话,话题的中心当然是家里的公主大人。
“幸亏今天暖和,她跟着凑热闹也不用遭罪。不过我有点担心,你闺女最近跟罪案犯冲,走哪哪出事。”
还没领会女儿奇葩体质的白老师不高兴,“你这是在诅咒她。”
“你闺女会说这是天道的诅咒,哦不对,是天道的祝福。”
“跟你说正经的,小孙大夫的解释我没怎么搞懂,阿斯伯格症我找资料研究了,但谁也没说得阿兹伯格症的孩子脑子里会多出一本《山海经》,她那些神神鬼鬼的理论到底是怎么来的?”
“搞不明白就放弃吧,正因为这些神鬼理论,才塑造了咱们独一无二的小天才。”
白婉转头凝视前夫,把戴警官盯毛了,“我是你下一个静物写真模特吗?”
“戴豫,我觉得你变了。”
“变好还是变坏了?”
“变得更松弛,没那么紧绷了。”
戴豫黑眸露出点滴笑意,“得到了全人类最美好的馈赠,理应松弛。白婉,归根结底咱俩还是幸运。”
“是啊,再也没有比咱俩还幸运的家长了,我们何德何能啊。”
显然戴警官的幸运不止于此,车还没开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魏玲不好意思一个人过来找戴豫,叫上了好朋友葛玲,两人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了一只烧鸡。
不好把人往家里领,戴豫在大门口停了车。
白婉率先打开她那侧的车门,弯唇笑道:“好久不见。”黄鼠狼提着鸡来拜年了。
魏玲大吃一惊,她怎么回来了?
看来白婉这一年在国外没洗多少碗啊,面色红润了,眉头舒展了,风采更胜了,尤其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更有灵气了。
一旁的葛玲暗暗对比了两位老同学的外表,她家魏检察官身材高挑,明艳大气,跟一般女的比那绝对啥也不输。
跟白婉比,唯一不输的,只有……胸?
戴豫装作很忙的样子在车里扒拉会东西,才磨磨蹭蹭地下来,其实本来没什么的,谁让他想起小魔王当初的提议,“你跟魏阿姨结婚吧,我不反对,就是你俩下回约会,别带我吃鸡架了,我不爱吃。”
魏玲真够体贴的,没带鸡架,带了整
只鸡来。
“你俩应该再带几碗抻面,两头蒜,还有拌海带丝。”见三个女人面色不善地转过头,戴警官识趣地闭嘴。
嫌大门口还不够热闹,那位在馄饨摊碰到过几次,在胜利街开婚姻中介的大娘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也找上门了。
“小戴!”大娘激动坏了,“瞧瞧这缘分,我寻思你工作忙,还想给你单位打个电话,看你加班没,没想到在大门口就碰上了。”
大娘办起业务,嘴皮子老利索了,“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姑娘叫赵丽娜,在天津街工行上班,滨城财经大学金融系毕业的,家是咱们本地的,我想给你俩撮合撮合。”
戴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