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小马突然开口提醒,“有人来了。”
看来人大冬天穿着夹脚拖鞋就知道是谁,老祖摆小手,“丢母鸡,我妹有钱,你不要跟我借钱。”
丢钱的羊城小伙没敢进屋,拿手挡着眼睛,说着串味的粤普,“靓女,我不跟你借钱,我有朋友跟我一起,会照顾我的啦。我想找那个老靓仔说话。”
老严反应了半天,指着自己鼻子,“我是老靓仔?“他全身上下跟靓有一毛钱关系吗?
陆可乐以小犯上,“你不是老靓仔,难道我是?”
老严赶紧出门,“你嘴再甜,我也不帮你抓小偷。”
羊城仔赶紧摇头,“不是的啦,我找过来主要是想告诉你,那个秦小刚就是在我们羊城财的,他做赌,六合彩生意,今天这场球有些怪的啦,进球数多到不正常。”
仿佛为了印证羊城仔的话,下半场都队开记录,率先进球,看台上的都球迷又开始群魔乱舞。
带大金链子的秦小刚,骂老严是损塞,骂俩小孩小瘪犊子,还想打人,说报仇,报仇的机会就来了。
杀人要有动机,貂皮六兄弟说不定都参与了赌球。
所有的危机在这场球赛下加爆。
郑副市长推开二号包厢的门,朝老严招手,“快点过来,大仙被刺伤了。”
第44章密室杀人
老严带着孩子们跑到一号包房时,大仙脖子被人用针织围脖缠了厚厚一圈,脸是白的,人是晕的。
“郑副市长,不能再捂了,赶紧叫支援来。不管死人,总得顾忌活人吧,得把大仙赶紧送医院去。”老严急了,伤了脖子那还了得。
名字都带白,念白还挺喜欢白老七的,救人的理由也很奇葩,“郑爷爷,我还没吃够他做的大饭包,他不能死。”
郑晨光扯了扯嘴角,“老严,逗逗,你俩也别上火,事情没那么严重。他可能真有仙儿护体,脖子就蹭破点皮,流的血还没有一滴钢笔水多,人是吓晕的。”
忘了,大仙晕血……
晕血的菜鸡就不必叫大仙了,老严直接上手拍脸,“白老七,快醒醒,告诉我谁伤了你?”
不是秦小刚,这人正挤在包厢门口看热闹呢。除非他脑子进屎,伤了人不跑,留在现场欣赏自己的“工作成果”。
这次吓得有点重,大仙拍不醒。
换老祖上杀手锏。
二层看台最后一级台阶有些高,连陆可乐都需要手脚并用,咱老祖上台阶跟老太太上炕似的,以左脚为重心,抬高右腿,提起小身子滚了一圈,把自己掫上台阶。
幸亏衣服外面套了一件长到膝盖的滨城球衣,要不她妈新给买的白色羽绒服得光荣下岗。球衣滚得埋里吧汰,她的小脏手在脏球衣上擦了好几轮,已经擦不干净了。
屋里有点热,毛线包包里的巧克力豆表层有些融化,小脏手在里面一通扒拉,把剩下的三颗红色豆豆全都挑出来。
放在黑手心里托着,伸到白老七嘴边,小声儿奶呼呼的,“小白,吃药。”
白老七立即睁开眼。
围观的大人惊讶极了,莫非这真是小神童?连大仙都能治?
还是不敢瞅包包头小孩,白老七声音依旧有气无力,“伤我的人我也没看见。”
老严立即把人赶走,让小马站在门口守着,“怎么回事?你快说。”
大仙的声音透着股幽怨,“你们把我家仙儿吓跑了,找我算命的人,除了被你们扣下的,其他等不及都走了。扣下的人都去找副市长了,只有我一个人躺在沙上着急,听到门响,我没第一时间转头,我不爱跟人对视。”
“你这毛病得改改。”老严忍不住提醒,耽误老的事了。
“识人论心,皮囊而已,不看也罢。”白老七耷拉着金鱼眼,竟小声反驳了一句。
“你不重视皮囊,是因为你太丑。”老祖端着小胳膊,站在大仙身前,板着小脸揭人老底。
白老七:“……”
何为命中克星?眼前这个小跳豆是也。
“你说得对。”陆可乐端着胳膊附和好朋友。
两个克星。
“好了,你俩别打岔,白老七你接着说。”老严制止了两个孩子。
“我虽然没看到他的长相,但我认识他。”
这是什么话?
“他上半场时来找我算过命,不是提前跟我约好的,加塞来的。”白老七垂眸解释,“他算财运,只算今天的。我告诉他,他今天会损失很大一笔钱,他不满意,让我再请一次神。我能算出来他破财的原因,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我预测比分很准的,他买了滨城队输球,我算出的结果是,机关算计,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不满意骂骂咧咧走了。”
老祖撅小嘴,原来还是跟赌球有关。
刺伤大仙的凶手用的是一把水果刀,刀不怎么快,大仙是个大油皮,脖子这块汗油混合,刀尖打滑,就只蹭破点皮,那人见到血吓了一跳,夺门而逃。
大仙更是吓了一大跳,直接吓晕了。
短短一个中场休息,连晕两次,再来一回,谭城估计要损失一位杰出的出马弟子了。
白大仙看人不看脸,视线朝下,最高看到脚脖子那块。只看到那人穿了双擦得贼亮的黑色皮鞋和黑色卡其布裤子,对了,他还能记住那人的生辰八字。
足球场最不缺的就是人,只看到鞋和裤子没关系,问的人足够多,就能把剩下的信息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