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四十平大小的包厢,体育场管理公司一共建了六栋,南北两侧看台各三栋。
包厢里的格局大同小异,巨大的玻璃窗提供开阔的视野。墙上还吊了一台电视,如果有直播,可以通过电视画面观看比赛。
临窗摆了一排矮桌,矮桌后是错落布置的八张红色皮面沙,十分绵软舒适。
考虑到体育场排队上厕所困难,在每个房间还专门修了个卫生间,面积不算小,里面洗漱用品一应
俱全。
每个包厢东西两侧分别有两道门,包厢和包厢之间间隔一个台阶的宽度,大概七十公分,门是朝里开的。
这就是老严,逗逗老祖观察到的包厢布局情况。
甚至老严了解的更多一些,他有看过老婆拿回家的设计方案,知道在高高的看台上修卫生间,改上下水有多麻烦。
二号包厢里的人都已经问过了,老严和小马又带着两个小孩去了一号包厢。
没想到在这里还碰上了熟人,念白惊喜地朝金鱼眼大仙打招呼,“小白,原来是你!”
白老七:“……”
老严惊讶地问小孩,“你也认识大仙?”
刚刚寻问在场众人时,有人说大师今天在体育场设了道场,他们有些是慕名来找大仙算命的。
没想到来的是白老七。这人算命很有职业道德,没钱的一次五十,有钱的任意打赏,算得还算准吧,反正在谭城挺有名。
对于这种人公安局管不了,天桥算命的他们都管不了,何况这种出马仙。在谭城敢跟出马仙作对,就是把自己放到了人民的对立面。公安局可没有这样的勇气。
小孩实事求是地告诉严大爷,“他是我的小辈,路数我还没搞清楚。”
白老七:“……”
老祖上回在白老七家认真观察过,他请神的香挺特别,念出的咒语有点道家韵律在。就是算命结果平平,不知道是在故意藏拙,还是二姨奶给的五十块钱太少,自己还跟着吃了一个大饭包,他觉得亏了。
这里没有灵气,老祖用肉眼看不见是否有刺猬妖附体在白老七身上,她没武断地评判对方装神弄鬼,既然这么多人慕名找他算命,应该还是有可取之处吧。
陆可乐也认识白大师,“我家皇朝就是他取的名,他还说我会有奇遇。”
老祖第一次觉出小白算命准,“你看你不是认识我了吗?”
陆可乐向来有话直说,“可我觉得我的奇遇是认识了周润欸。”
老祖:“……”
老严给俩小孩使眼色,你俩这随时随地聊起来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还破不破案了?
一段时间没见,白大师的金鱼眼又肿了一些,眼底的黑眼袋也跟着一块肿,都快跟眼睛一样鼓了。白大师浮囊的肉脸上好像长了四只眼睛。开天眼也不是这么个开法吧?
老祖有一丢丢同情,天机泄露多了是不是人就会变丑?幸亏她只会破案,没有点亮算命技能。
一号包厢的这五个人一直没有离开。其中一个瘦削白净的年轻人十分虔诚,叽哩哇啦说了一堆小孩听不懂的话,“……唔都母鸡点盖啊。”
念白歪脑袋:“啥玩意?你母鸡丢了?”
还是他身旁操京城口音的大哥帮忙翻译,“他钱丢了,来看球,钱在火车上被偷了,找大师问问去哪找钱?”
老严也好事地打听,“算出来了吗?”
白老七神神在在地开口,“进入轮回了。”
啥意思?
念白举小手,“进入轮回就是钱已经变成锅包肉,冰花煎饺,麻辣烫的意思。”
老严活学活用,送羊城靓仔一句,“你骂小偷一万句我顶你个肺啊,心情就好了。”
俩小孩拿大眼睛合愣严大爷,破案呢,别扯蛋。
老严终于想起问问题,“白老七……”
被白老七挥手打断,老严惊住了,“你能猜出我要问你什么?”
白老七指了指窗外,“要进球了。”
上半场比赛马上要结束了,滨城队获得了一次角球机会,球员迅把角球开出来,双方球员禁区争抢中,滨城的高个中锋把球顶进了球门。
大比分2比2平。
屋里安静了一瞬,两个小孩张开的小嘴能吞下一个鹌鹑蛋。
这也太准了吧!
白老七金鱼眼动了动,看向严方,“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来这里算命?因为这里人气旺,念力强,我白家仙儿喜欢这样的环境,我算命也格外准。”
连身经百战的老严都愣了半天。
两大两小晕晕乎乎出了一号包房,最先回过神的还是老严,“醒醒,接着破案。”
中场休息时间到了,窗外是站起来活动身体的球迷,半场四个进球,这场球看得太值了。可有一个人再也无法体会这样跌宕起伏的刺激了。
“孩子们,每个案子面临的情况不一样,有的案子你只要狠查社会关系就行,有的案子要捋顺证据链,咱这件案子有点意思……”老严出马一个顶俩,直指要害,“嫌疑人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掉一个人的?搞清凶手的犯罪路径,这个案子就迎刃而解。”
老祖想偷懒,不想自己搞清,“严大爷,小白今天准,让他帮我们找凶手。”
老严惊讶归惊讶,还是不太相信算命的,不过现在还在调查阶段,离散场还有一个小时,听听搞玄学的怎么说,也未尝不可。
“他不一定愿意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