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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教谁的指导赛来着？”不知从哪传出的弱弱询问声，让这片寂静显得更加凝重。

是啊，

这是谁教谁来着？

第60章围观这都什么事啊！

伊迪丝依旧踩着剑。

没别的意思，单纯是肌肉记忆，看见对手掉在地上的剑就下意识踩住。但在金斯利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更何况，这把剑是他借的别人的——他不敢想那位站在台下的观众此时内心是什么感受。

踩剑，不光意味着对手失去了竞争能力，更意味着对手哪怕想要抽出剑反击，也必须经历蹲下或者跪下的举动。金斯利似乎能听见台下的窃窃私语声，脑中浮现出自己输了后的场景。

嘲笑，背后的指指点点，不再受到关注……

不行！

他突然爆发，冲过去，倾斜躲过伊迪丝的攻击，身体下压，向右滑的时候转动手腕。握住了剑柄。

“噌——”

剑被抽出了剑鞘，凌厉的光闪过伊迪丝的眼睛，她下意识松开了脚闪避。

“不要脸，说好的不用刃呢！”赫达在看见光的一瞬间大叫起来，在寂静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响亮，“抽出剑算什么本事！”

“伊迪丝把剑鞘踩住了，他拔不出来，不是有意的。”有人下意识反驳，没想到下一秒就看见伊迪丝跳离，顺带将剑鞘踢向对面的方向。

两人再次形成对立的形态，剑鞘安静落在金斯利的脚边，又被他一脚踢开，一个眼神都没留下。

为金斯利辩解的人：“……”

赫达轻飘飘回了一句：“这回没踩住了。”

金斯利这下真是为了赢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管是不是名正言顺，只要赢了，一切都还有狡辩的空间。

刚刚一系列狼狈的动作都可以解释为教学。老师上课还要故意演示错误动作，他放松水平也很正常。

“我道歉，我确实低估了你的能力。”他借这个停战的机会鞠了一躬，接着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接下来我会根据你的具体实力调整战术。对了，这剑鞘上面的花纹实在太多，扫射范围太大，为了避免伤到你，接下来我会直接使用整剑。”

他咧嘴一笑，眼里尽是温柔：“不用担心，我背刃朝外，不会伤到你的。”

伊迪丝：“……”

这理由真的有人会信吗？

事实证明，有的，但明显不如原先多。

台下不少站在后面的人听完后松了口气，金斯利果然还是那个金斯利，温柔，可靠，强大——对一年级学生也完全不摆高年级的架子。

他们鼓起掌来，甚至涌动着向前，试图一睹风采。

至于站在前面的，完整看完比赛的观众：“……”

真的吗？

真的是因为故意收着打才被打得在地上像马铃薯一样翻滚吗？

这场比赛完全没有往日厮杀得酣畅淋漓，相反，看得人憋屈又尴尬，特别是想起自己先前的欢呼助威行为，这群人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正好后面人蛄蛹着向前，他们直接顺着人群往后一钻，成功离开了第一视角，站到台上人看不见的地方松了口气。

“……金斯利怎么了。”有人弱弱地开口，“今天看起来，似乎，状态不太好？”

“可能身体不太舒服。”

“昨天考试，也可能是精力透支了。”

“对对对，复习太晚，身体虚弱，自然难受。”

“他的成绩看起来像努力过的样子吗？”

“……”

好问题。

一个人被过度神化后，他的其他缺点都会像白天的星星，被阳光盖过看不清具体。但伊迪丝推动了一片乌云盖住了阳光，金斯利的缺陷突然像密集的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仔细想想，他也不过是一个擅长剑术的普通人罢了。

有人试探性开口：“其实仔细想想，金斯利好像近一年都没和人正常地打一场了。”

“对对对，打的全是指导赛，对手挥一下就要听他一句指点，一点都不连贯。”

“而且，这学期开始，他连练习场都不太来了。”角落里的男生默默举起了手，“来也都是指导，从没见他一个人练过。”

“所以……”

"你们有没有感觉……"

“金斯利原来实力还不错但现在因为不练越来越差了。”赫达突然出现，吐珠子一样一连串说出了话，“他现在的剑术，实际上，非常一般。”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见鬼，你什么时候来的！”左边的女生骂了一句。但赫达的话却实实在在进了每个人的脑子，大家安静了一瞬，突然好像打通了喉咙里的障碍，一个二个接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