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放大了所有的感官,血腥气瞬间弥散在舌尖,滚烫而炙热的气息席卷过五脏六腑,让全身的血液都疯狂的涌向大脑,心脏跟着疯跳不止。
手里的伞掉在地上,雨瞬间淋湿了全身。
短暂的接触,这个吻沉默而又冲动,周围所有的景色都在飞速旋转,淡化,最后只留下眼前人的影子,清晰的映在瞳孔中。
陈安楠闭上眼。
陆清远放开他的时候,眼底全红了,手背上突起的青筋诉说着他的克制。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陈安楠都忘了自己怎么到家的。
俩人一路都没有说话,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陈安楠的脑袋被冲力撞过来,脑后在门板上撞出了声响。
陆清远亲得太急了,咬着他的舌尖,完全没有轻重急缓,带着失控和莽撞,亲地陈安楠喘不上气。
咬破的伤口被吮地发麻,陈安楠如坠火海。
太凶了。
这回不再是短暂的亲吻,而是长久的,激烈的,无法克制的玉望。
理智早就被一把火烧光了,全身的血液肆意的横淌,汹涌的冲击着大脑。
家里只有玄关处开了盏小灯,昏黄的光照得陈安楠眼尾红红的,他高高仰起的那一截脖颈细白脆弱,筋浅浅显现出来,陆清远一口咬在上面。
他痛得哼出声,立马又被堵住了嘴,陆清远的舌尖扫过他的唇齿,几乎要抵到他的喉咙里。
外面雨势一时半会停歇不了,豆大的雨滴不断敲击在玻璃上,急促,猛烈,让十二月的湖面上都充斥着燥腻的气息。
准备了那么多的话一句没用上,陈安楠从回来开始就说不出话,陆清远的攻势让他连喘气都费力。
他们从客厅的沙发到二楼的走道,再是房间,最后到浴室。
沿路的东西被碰掉,连陆文渊的花瓶都饱受其害,摇摇晃晃的从柜子上摔下来,哗啦啦一片碎响。
陈安楠两只手环住哥哥的脖子,陆清远手臂上暴起的青筋若隐若现,将他整个人托抱起来,堵在冰冷的瓷砖壁上。
陈安楠的手牢牢勾住他的脖子,被拧开的花洒浇了个透,热水沿着背脊胸膛划出道小水流,刺寄的神经都跟着酥嫲。
两千多个日夜的思念在此时都化作了汹涌澎拜清欲,他们从此不再会有生离。
陈安楠不停地说我每天都很想你,他的话说得断断续续,抖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陆清远胸膛也起伏的厉害,他咬着他的下唇回应,我爱你。
人是很奇怪的,你见他之前,明明觉得什么都可以忍,什么都能够克制,所有的情绪都是内敛而含蓄的。
可一旦看到他,伪装的表相被剖开,你才会发现,冷静克己不过是在外人面前的伪装。
你不得不承认,原来你早就想他想的发疯。
陈安楠被困在陆清远给他留的一片窄窄的方寸之地里,呼吸被掠夺,喉咙里浅浅溢出来的咕哝声,是他急切又热烈的锁求。
耳垂,喉骨,肩膀,露出的肌肤上都是细密的咬痕,浅浅的一圈红印。
很痛,可痛过后,又是极致的熨帖,陈安楠每一次惴息里都夹带着颤抖的尾音。
他们把衣服扔的家里到处都是,玄关,圆桌,沙发,走廊,地毯……还有浴室的洗手池上。
陈安楠肩膀绷得直直的,太紧张了,陆清远吮着他的舌,让他放松。
这个点,天已经黯地彻底看不清窗外景色了。
陈安楠后来被弄得实在是没有力气,整个人都贴着瓷砖滑下去,陆清远握住他的要,捞抱上来,把他卡在了狭窄的范围里,不让他走。
做这种事真的很费体力,何况做得又这么久,陈安楠到最后是被抱回床上的,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天花板了。
太累了。
血液在身体里逐渐平缓,理智回笼。
放肆过后的气息很黏,让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奇怪地味道,陈安楠这会儿实在太狼狈,身上到处都是爱美过后的痕迹,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说屁股疼。
陆清远躺到他后面,头枕在臂弯上,说:“来,我看看。”
他的手刚碰到陈安楠的腰上,给陈安楠吓得一哆嗦,赶紧自己往前移了点,边移还边嘶来嘶去的,给陆清远逗得哭笑不得。
“你还笑!都怪你!”陈安楠捂着自己的屁股,嘴巴都撅起来了,“明天还得开会,这要我怎么坐椅子。”
这话说得陆清远想忍没忍住,在黑暗里短促的笑了声,他的胸膛贴在陈安楠的后背上,手臂从后面环住他,用哄小孩的口吻说:“好,都是我的错,怪我。”
陈安楠听他话说得太认真,低低的说:“我没有真的怪你。”
陆清远又是笑。
他紧紧搂着陈安楠,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灼热的呼吸的气息扫在陈安楠脖颈侧,痒痒的。
房间里不多时又安静下来。
陈安楠被抱得太紧了,有点呼吸不通畅,他摸摸陆清远的手背,刚想往下挪点,却突然听见他问:“陈安楠,你还在吗?”
这是什么话。当然在了,不然你抱得是什么?陈安楠点点头,说:“嗯嗯,在呢。”
又过了一会儿,陆清远再次叫他“陈安楠”。
陈安楠刚有点困意就被惊醒了,“嗯”了声,问:“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