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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8页)

陈安楠好奇的问:“去哪儿呀?”

陆清远没说,他拉起陈安楠的手腕,带着他出了这个小隔间,到了二等车厢,这里人声嘈杂,浸透着股经年累月的烟气和汗渍味。

走道越来越窄,都是被人挤得,这趟列车载的人极多,编织袋和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叫人都没有下脚地,尤其是每一截的车头交接处,都是堆成小山的行李。

陆清远两只手搭在陈安楠的肩上,推着他小心的往前走,等两个人走到车尾,已经被挤出了一身薄汗来。

“这是去哪里呀?”陈安楠又问。

陆清远没说话,而是把他揽过来,伸手打开了车尾的门,扑来的冷风霎时间散去了身上的热意。

车尾的门竟然没有上锁!陈安楠差点惊呼出声,好在陆清远及时阻止了他,悄么声的带着他进去了。

他们踩在一块窄小的平台上,这里噪音巨大,火车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可视野当真是开阔。

还不到西藏,天空却已经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色调,是最纯净的蓝,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色,殷红的晚霞从边界晕染来,漂亮的叫人想要流泪,辽远的景致在眼前不断倒退,一景一物都是最明艳动人的色彩。

“太漂亮啦!”陈安楠搓搓手,他出来时没带外套,也没想到会来这里。

“冷不冷?”陆清远说。

“什么?”陈安楠没听清他说得什么。

下一刻,身后突然有温度贴近,陆清远把自己的外套敞开,把他整个人都兜进来,罩住。

陈安楠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里,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小说里常说的那样,漏了一拍,或许是这里的风景实在太美,才叫人有这样的触动。

新鲜的空气直冲鼻腔,陈安楠太快乐了,指着远处说:“叔叔说这里会途径可可西里,我记得我看过一部电影叫可可西里的美丽传说。”

陆清远无语地说:“那是《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你真看了?”

“……哦。”陈安楠讪讪的摸摸鼻子,他记得那电影是老师在课堂上放的,他当时在睡觉,下课时听同学讨论的。

两个人在火车的噪音里都安静下来,落日余晖在他们的发顶上晕出一道浅浅的光亮。

风狂烈的吹拂着,吹得脸疼,陆清远的外套也不够厚,隔绝不了无孔不入的风,他俩前胸贴后背的瑟缩在一处,却像都是在享受这一刻,谁也没有动。

陈安楠的手已经被吹得冰凉,陆清远摸到了,用自己的手攥住,他的指节修长,指骨凸显,陈安楠的指腹刮擦过去,触感分明。

“哥哥,你录取通知书是不是快到了?”陈安楠突然问。

“不知道。”陆清远说,“月底吧。”

陈安楠不说话了,他脑袋往下低了点,看铁轨在眼前不断倒退,恍恍惚惚的竟有种自己在前进的感觉。

分数线已经下来过了,陆清远的成绩完全够得着,现在就是在等北大的录取通知书,肖卿湘已经整理好了准备俩人去北京的行李,让助理先托运过去。

头顶忽然有重量压下,陆清远把下巴搁在陈安楠的脑袋上,像是在笑:“你有话想说。”

陈安楠确实有话想说,他想说的话太多啦,多到无从下口,不知道应该先说哪一句。

情绪顶到嗓子眼,涨的心口软软乎乎,陈安楠也笑起来,他两手扩在嘴边,突然对着不断倒退的景色,失声大喊:“我想说,祝哥哥前途璀璨!”

声音转瞬被风声冲散,滞留在这片蔚蓝的天地间。

“我以为你要说的不是这个。”陆清远说。

“哈哈,”陈安楠笑地畅怀,“那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陆清远没回答,他缓缓抬起下巴,仰起头,两手也扩在嘴边,喊得声音比陈安楠还要大,几乎要穿透苍茫的天空:“你说,我舍不得你——陈安楠——你说,我舍不得你——”

他的声音在火车碾压地震动声里,在猎猎的狂风里,竟然还能震耳欲聋。

陈安楠像是被定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陆清远喊得很用力,他能感知到对方胸腔的震动。

可他不敢转头,他在这声音里眼边渐渐红了,几次张嘴,却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所有的景色都像是浸在了水里,摇摇晃晃,飘飘荡荡。

陈安楠想忍,偏风太大了,吹得眼睛难受,他不得不眨眼。

热意沿着鼻梁淌下,带着点微痒。

“别哭了,”陆清远手下稍稍一用力,就把陈安楠调转到了自己面前,“就当是你哄哄我。”

陈安楠把脑袋坑得很低,风把他的头发都吹得凌乱,陆清远用手给他拨开黏在脸边的碎发,他倔强的说:“我才没有哭,这是风大吹得。”

“是吗?”陆清远声音里藏着点笑,微俯身,和陈安楠平视,“差点真以为是舍不得我走才哭的。”

明知故问。怎么变得跟叔叔一样爱逗人呢?烦死了,讨厌他。陈安楠咬着下唇想忍,咬地牙齿打颤,情绪快要无处遁形了。

他觉得,这世界上要是有最不值钱的东西,那大抵就是自己的眼泪了。

可下一刻,哥哥把他的手握住,朝前一带,陈安楠的重心就蓦地朝前一倾,稳稳地把整张脸都埋在了哥哥的怀里。

“这样风就吹不到了。”陆清远说。

陈安楠再也忍不住,那湿漉漉的眼泪一下就在陆清远的衣服上濡湿出两大团痕迹,他字音颤巍巍地,一顿一顿地往外冒:“你非要让我说,都怪你!你干嘛呀,你知不知道我哄了自己多久才哄好的,你为什么呀……”

陆清远被他逗得轻笑出声:“让我听听你是怎么哄自己的,我学着点。”

“……我讨厌你。”陈安楠抱着哥哥,沉积了好多天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他把脸埋在哥哥的身上哭了好久好久,跟小时候一样,声音里透着无比的苍凉和凄惶。

他怎么能舍得呢,他们从小一起生活一起长大,他的生命痕迹里全是哥哥的影子,他们洞悉彼此,像是刺在心口上的一道刺青,图案会模糊,可痕迹永远渗透血肉之中。

可再舍不得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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