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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16页)

他心里赌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陈安楠眼里映着微弱的光亮,他好几次把手机打开,登录上Q。Q,聊天里都只是好朋友给他发的消息,头像不断抖动着,他只回了几条要紧的,然后把自己的固定分组翻来翻去,最后还是忍不住打开了家人那一栏,看见陆清远的头像仍旧是灰色的,或许是隐身了,又或许是真的下线了。

陈安楠目光定格在上条消息发过去的时间,已经是三天前的了。

陆清远始终没有回复他,陈安楠的手指在键盘上啪嗒啪嗒地戳来戳去,但到底,还是删除了。

不回家就不回家吧,不想见就不想见吧,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他还指望着他过日子了不成。

难道没有陆清远,自己就不上学了?就不选学校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还不稀罕呢。

陈安楠把手机关机放到床头柜上,小毯子一扯,把自己裹木乃伊似的裹住了,最后脑袋也埋进去,五月的气温已经上来了,毯子又茸茸的,他这么罩着,闷着口气,闷的心里都难受。

再也不理他了。

这回是认真的。

何瀚铭发现同桌陈安楠近期有点奇怪,上课走神不说,还总是拿个小本子在那里画来画去的,不知道在画什么东西。他抬手轻轻往桌上一敲,陈安楠都能狠狠被吓一大跳,这走神也是走得够狠。

“你家里有事?”何瀚铭问他。

陈安楠诧异的说:“没有事呀,你怎么这么问?”

“你再走走神,成绩立马又要下滑,你那成绩刚好只够到那所艺高的边吧。”何瀚铭提醒他,“现在学校不是择优录取吗?”

“知道了。”陈安楠低着脑袋说,“我也没有想好到底去哪所学校呢。”

何瀚铭奇怪的说:“你前几天不是说回去问你哥了吗?”

陈安楠浅浅“啊”了声,把脸偏过去:“有这回事吗?你听错了吧。”

“……”何瀚铭指节把眼镜往上一推,说:“都这种时候了,你们俩不会还在吵架?就算要吵架,也还是把学校定了再吵架吧。”

作为同桌,何瀚铭也没少被倒苦水,陈安楠这小孩话太密了,简直就是经风摆动的墙头草,在学校何瀚铭惹他不高兴了,他回去找哥哥控诉,在家里陆清远惹他不高兴了,他就来学校找何瀚铭控诉。

看陈安楠手底下压着小本子,何瀚铭又说:“上课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陈安楠赶紧把本子收起来,岔开话题:“那我回去再问问叔叔学校的事情。”

陆文渊对陈安楠的学习上向来没有什么很大的要求,那三所艺高的分数线虽然都碰着了,但是陈安楠的成绩只比最好的那所差了一分,他怕到时候万一出点什么岔子,或者没有稳定发挥好,是以,他觉得分数线稍低的那所比较适合陈安楠。

陈安楠坐在那儿想了半天,还是点点头。

他觉得叔叔说得很有道理,陈安楠很怕自己发挥不稳定,要是滑档了,他很有可能连最差的那所都上不去。

隔天周末,同学约着一起出去玩,陈安楠一大早收拾收拾就出门了,陆清远是在他后面没多久到家的。

陆文渊正在给自己的花花草草松土,他戴着顶草帽,脸就隐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听见脚步声,他连头都没抬一下,依旧哐哐地把小铲子往地里埋。

陆清远也没说话,他蹲到陆文渊旁边,拿起另一把小铲子,低头往土里埋种子。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在阳台上种的菊花脑种子?”陆文渊忽然说。

“嗯。”

“那个时候你跟小楠只有这么点大,小得唻,你俩一到季节就上火,我就撒点菊花脑的种子,做汤给你们喝,喝到后面小楠喝腻了,不愿意喝,你就偷偷帮着他喝完汤,明明你也不爱喝,但还是每次都帮他喝,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吐的一地都是,从那以后你看到菊花脑都犯恶心。”

“可我要是不说,你就还能帮他喝。”陆文渊像是在回忆,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把草帽往上拨了拨,露出双眼睛来。

陆清远和父亲对视着,能看得清他的瞳孔在阳光的照射下是浅棕色的。

“我今天第一次问你,你大学选在南京是为了什么?”

“……”陆清远没回答,小铲子在他手心里被颠来颠去。

陆文渊又继续摆弄起他的花草来,语气是从容随和的,仿佛他们只是同辈的朋友:“爸爸知道你的性格,你呢,本来就是个喜静的小孩。有个闹腾的在身边,天天也不是个事儿,其实我这几天想,当初和你说的话是不是不对?”

“你要是选在北京,你俩也不至于吵成这样,你见不着我,我见不着你的,想都想死了,哪还有功夫吵架?”陆文渊接着说,“也不至于现在天天都赖在宿舍里不肯回家,弄得我像个留守老人一样,爸差点以为南大离家很远呢!”

他说到这里,还斜睨了陆清远一眼:“什么小组作业,你当你爸是傻子啊?”

陆清远手下的动作慢慢停住了,他把铲子从土壤里抽出来,随手搁在地上,上面的碎土震下来,乌黑的。

“我们没有吵架。”他终于淡淡开口,“我只是想不明白有些事。”

陆文渊闻言,抬眼认真看着眼前的儿子。

阳光撒落在陆清远的身上,照出他脸上的棱角,青年的眉眼比过去舒展,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紧窄,他蹲在那儿,宽松的短袖下是削肩窄腰。

偏乌黑的头发在日光下毛茸茸的,这一瞬,他又好像还是记忆里的那个小孩。

“想不明白什么事?”陆文渊放缓了语气,不着调的笑,“说出来让爸给你参谋参谋,啊,我保证绝不外传。”

陆清远瞧他爸一眼:“……”算了,一会儿说了你就该说自己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了。

陆文渊还不知道儿子心里揣摩着什么呢,他把小铲子往工具箱里一丢,一本正经的说:“有时候,你想不明白一段关系一件事,是因为你们离得太近了,人跟人相处起来,确实也需要保持点适当距离,给对方和自己都留点空间。”

就像你看这些花,离得太近,会看出它的瑕疵,离得远了,也会模糊,适当的保持住距离,反而才能看出它该有的本色来。

陆清远没接话,他把水壶拿来,给花浇水,风刮起来,卷着树上的叶子哗啦啦的晃动着,落在他们身上,斑驳不定。

陆文渊在收拾工具,突然听见儿子低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陈安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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