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会给人带来麻烦的小崽子。
林长夏趁着两人商量的时候将项链带上,但将手绳取下了。
信息素的味道又变得更明显了一点。
西维尔觉得自己像是闻到了雪后冷冽的空气。
林长夏自己闻闻手腕,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味道。
但人对自己身上的气味不敏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长夏干脆把两枚戒指都取下来了,这个时候他好像确实闻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味道。
他回想了下在其他雄虫身上闻到过的信息素味道,令他印象最深的是李斯特,但对方的气味也不是很明显。不过他是雄虫,对信息素的接收能力本来就要差一些,比不上具有对应器官的雌虫。
他看向西维尔他们,两人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总之应该不难闻。
西维尔说:“戴好了。”
没有血缘屏障的情况下,林长夏闻起来像是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
他语重心长的对一无所知的林长夏说:“平时一定要戴好了,否则小心变态会跟在你身后。”
林长夏嗤之以鼻,“来一个我揍一个。”
西维尔发现林长夏的思维模式完全就是个雌虫,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说:“你知道吗,一般雄虫的做法是会报警。”
报警后警察会将跟踪者抓起来罚款并予以雄虫精神赔偿,同时视情节严重程度,关上不同天数。
林长夏摆摆手,“哪里有雄虫?我怎么没看到?”
至于利贝尔能闻到一点信息素的味道,大家探讨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什么好办法。西维尔问了爱伦,对方暂时没有回消息。
西维尔干脆对林长夏说:“你们两个离远一点怎么样?反正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林长夏顶着老爸们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了一股压力,他说:“可我们以后还是要见面的啊。”
西维尔“嘁”了一声,“就知道你舍不得。”
林长夏:“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疏远啊。”
西维尔烦的捏了一下林长夏的脸颊肉,“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两个天下第一好。”
林长夏虽然嘴上说着不会疏远利贝尔,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怯。
利贝尔是不是早就闻出来了?他对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还有所保留呢?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掰着手指数了一下会牵扯到多少人,首先自己一家三口,其次提供作案工具的爱伦,再次当时登记户口监管不严的警察。
还是好好裹紧马甲吧,虽然看起来好像有点漏风。
至于利贝尔,林长夏破罐子破罐破摔的想:被知道了也没关系吧,反正都是有秘密的人。
于是下一次两个人见面,利贝尔就发现西维尔的目光有些微妙。
“有什么不对吗?”
利贝尔心里有些紧张,但面上还是笑着问自己的好友。
“没事儿。”林长夏设身处地想了一下,这种事情如果三个人一起围着问利贝尔,对方会特别紧张吧。
他一个人私下悄悄问一下就好了。
他们来到了蓝楹花的后山,这里在暑假期间会作为景区对外开放,但是真的想不开,顶着太阳来爬山的人还是不多的。
不过其实山中并不炎热,猛烈的太阳经过树荫的层层滤过,只显得明媚耀眼,没有那么灼热。
上山的台阶修得并不平整,一路蜿蜒向上,中间有平台和亭子供路人休息。这片可以观赏的区域和作为机甲训练的区域隔着重重的树林,各种树木荆棘丛生,基本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只要不作死,倒也不会有安全的问题。
“今天怎么想起来爬山?”
利贝尔如履平地,明明已经爬了半小时,但是面不改色,气都没有多喘一口。
“听说翻过山,在另一边有一座庙宇,里面供奉着花神。有点好奇,所以拉上你一起去看看。”
林长夏喝了一口水。
山中的树长得正茂盛,山中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又落在树枝上婉转地鸣叫。
林长夏仿佛是真的来爬山的,一路左顾右盼,时不时低下身,抚摸路边的野花,或者掬一捧冰凉的泉水。
就在这平和的氛围里,林长夏开口说:“其实我有一个疑问。”
他的语调很轻松,听起来就像是平常的聊天。
“什么?”
“你闻到那股……味道多久了?”不等利贝尔否认,林长夏就说:“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实在忍不住才会来问我。”
两个人走在石阶上,都没有出声。
林长夏简直可以想象到利贝尔心中的纠结了。
直到休息的亭子近在咫尺,利贝尔才停下脚步,对林长夏说:“小时候我就觉得你很香。只不过有的时候会明显一点,有的时候却像是我的幻觉。”
“所以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吗?”
林长夏的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