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胡说!怎么可能…”
“不可能?”
杨氏猛地从袖中抽出寒光匕——出嫁时藏在妆奁防身,从未示人——狠狠掷在林琉璃面前地上!
“要我用这刀子,剖开你的心看是红是黑?!还是挖出当年稳婆尸骨对质?!”
她不再废话,杀意沸腾,对心腹管家吼:
“行刑!给我打!杖毙这毒妇!就在这!在侯爷面前!狠狠打!打死为止!”
“是!”
几个膀大腰圆、手持碗口粗红木刑杖的家丁轰然应诺!他们是杨氏陪嫁家生子,只认夫人!
刑杖高举,带着风声,毫不留情落下!
“啊——!”
林琉璃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划破侯府上空!
“啪!啪!啪!”
沉重闷响,伴随骨骼碎裂声,如同地狱丧钟!鲜血迅染红青砖地面。
宁侯被血腥暴烈一幕惊呆,想冲上阻拦,被杨氏带来的护卫死死拦住。
“夫人!住手!纵有大错,也该交有司…”
宁侯目眦欲裂。
“有司?”
杨氏猛地转头,眼神疯狂冰冷,
“侯爷想全京城都知道,堂堂宁侯府被贱妾玩弄十六年,嫡亲血脉在府中为奴为婢、受尽欺凌?!侯府颜面还要不要?!”
字字诛心!
宁侯如遭雷击,看着杨氏毁天灭地的疯狂,再看地上气息渐弱的林琉璃和面如死灰的宁香莹,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张了张嘴,在杨氏玉石俱焚目光逼视下,颓然后退两步,痛苦闭眼,默认私刑。
“啪!”
最后一记重杖落下,林琉璃身体猛抽,瘫软无声。双眼圆瞪,充满恐惧难以置信,凝固在惨白脸上。
祠堂前空地,血腥气弥漫。
杨氏未看尸体,冰冷目光转向瘫软在地、吓失禁、浑身恶臭的宁香莹。
“至于你…”
声音如九幽寒冰,
“侯府嫡女身份,你享了十六年,也作践我亲生骨肉十六年!今日起,你不再是宁家小姐!”
她对管家一字一句宣判:
“把她身上这身僭越的皮扒了!换粗布衣裳!立刻!塞进小轿,送到西城‘寿材铺’刘掌柜府上!告诉他,这是他新纳的第十八房小妾!是死是活,概不过问!”
寿材铺刘掌柜?年逾花甲、以克扣工钱折磨小妾闻名的棺材瓤子?第十八房小妾?比卖下等窑子还不如!
“不——!母亲!父亲!救我!我是莹儿啊!”
宁香莹绝望尖叫,涕泪横流挣扎。
“拖走!”杨氏厉喝,毫无温度。
两个婆子上前,不顾撕咬踢打,粗暴剥下华丽衣裙珠翠,胡乱套上粗布麻衣,像拖破麻袋般拖向破旧青布小轿。
宁香莹凄厉哭嚎诅咒声渐远消失。
宁侯看着一切,脸色灰败,瞬间老了十岁,颓然跌坐冰冷石阶,双手捂脸。
杨氏这才像耗尽力气,身体晃了晃。深吸气站稳,不看宁侯一眼,转身走向祠堂旁僻静厢房。
宁香如被安置软榻上,府医诊脉。她受刺激过大,昏厥未醒。
杨氏走到榻边,看着女儿苍白紧蹙眉头的脸,看着半旧单薄衣裙,想到十六年非人待遇…迟来的撕心剧痛和铺天悔恨彻底淹没她。
她缓缓、颤抖伸手,想抚女儿脸颊,指尖将触及时停住,怕惊扰,又似觉不配。
大颗滚烫泪珠冲破冰冷外壳,无声滑过铁青脸颊,砸落冰冷地砖。
“如儿…我的…女儿…”
破碎呜咽压抑喉间,带血味。她慢慢跪倒女儿榻前,肩膀剧烈耸动,无声痛哭。
宁侯府血浪,被高墙死死封住。
撷芳园诡异气氛,却如瘟疫在回府贵妇间无声蔓延。
几日后,悦己阁正式开售玉肌凝雪霜。场面比茶话会火爆十倍。马车堵巷,豪门仆役富商管家挤破头。
东方毓宁坐悦己阁二楼雅间,美滋滋数着流水般涌入的银票,透过琉璃窗看楼下疯狂抢购。
南宫玥在一旁打着金镶玉算盘,小脸兴奋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