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大臣都死死低着头,肩膀可疑地微微耸动,拼命压抑着想笑又不敢笑、想惊又不敢惊的冲动。
有人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有人用咳嗽掩饰,有人恨不得把脸埋进笏板里!
皇帝那冰冷刺骨、带着强烈警告意味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无声的威胁如同实质:【憋住!谁敢露馅,下一个就是你!】
整个大殿,只剩下东方毓宁那充满现代气息和愤怒吐槽的心声在众人脑海里回荡,以及刘章粗重绝望的喘息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直侍立在御阶旁、面无表情的太子南宫承乾,悄无声息地对着殿门外某个角落,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手势。无人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大臣们度秒如年,只盼着这场公开处刑早点结束。
终于,殿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训练有素的脚步声。一名身着普通禁卫服饰的侍卫实则是东宫暗卫领快步走到太子身边,将一个不起眼的布包和一个鸟笼?极其隐蔽地递了过去。
太子南宫承乾面色如常,仿佛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袖,随即捧着那两样东西,快步走到御阶前,躬身行礼,声音平稳无波:
“启禀父皇,儿臣方才收到密报,事关北境军饷,有重要物证呈上!”他一边说,一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打开了那个布包。
一本装帧别致的书册露了出来——封面赫然是色彩艳丽、不堪入目的春宫秘戏图!
而书脊上,却用端正的小楷写着——《论语》!
“噗……咳咳咳!”
终于有人憋不住,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脸憋得通红。更多人则是死死咬住嘴唇,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南宫昱看着那本极具讽刺意味的账本,再看看瘫在地上如同一滩散着恶臭的烂泥的刘章,怒极反笑,声音冰寒彻骨:
“好!好一个兵部尚书!好一本‘圣人典籍’!贪墨军饷,构陷同僚,欺君罔上!罪不容诛!来人!剥去刘章官服,打入天牢,严加看管!抄没家产!夷三族!户部、兵部所有涉案官员,由太子主理,严查不贷!绝不姑息!”
旨意一下,侍卫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将瘫软的刘章拖了出去,留下地上一道湿漉漉的水痕和刺鼻的骚味。
南宫昱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目光复杂地瞥了一眼旁边那个还沉浸在“春宫论语”震撼中、内心刷屏
【姐夫威武!太子效率神!】
【系统!积分!我的积分呢?这瓜又大又保熟!】的小姨子。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宣布:
“今日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行礼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响亮和迫不及待!如同逃出生天!一个个低眉顺眼,脚步匆匆地退出金銮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赶紧回家!把自己那点破事捂严实了!那位坐在锦墩上的东方小姐,不是人!是行走的照妖镜!是陛下手里最恐怖的那把刀!惹不起!绝对惹不起!】
东方毓宁懵懵懂懂地跟着众人起身,内心还在跟系统讨价还价积分,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极致的敬畏和恐惧。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内心哀叹:
【总算结束了!这班上的,比通宵打游戏还累!姐夫简直是周扒皮!】
南宫昱看着她那副天真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掀起了多大风浪的模样,又听到她内心吐槽自己是周扒皮,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低声道:
“宁儿今日听得很认真。很好。明日早朝,记得准时。”
东方毓宁:“!!!”
【什么?!明天还要来?!姐夫!你是魔鬼吗?!】
她内心的小人瞬间石化、裂开、风化成灰……
南宫昱欣赏着她瞬间垮掉的小脸,心情莫名好了许多,龙袍一甩,大步离去。嗯,有这把利刃在,这沉闷的朝堂,似乎……有趣多了。
第5章被扒豹纹底裤
东方毓宁被那句“明日早朝,记得准时”劈得外焦里嫩,当场石化在锦墩上,连皇帝姐夫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太傅东方砚儒和他二儿子东方祁尘,再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朝堂规矩了!老父亲一个箭步冲上前,看着眼前脱胎换骨、灵秀逼人的小女儿,积攒了十几年的心酸、担忧、狂喜瞬间决堤,老泪纵横,一把抓住了东方毓宁微凉的小手:
“宁儿!我的心肝宝贝宁儿啊!你……你真的好了!苍天有眼!爹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声音哽咽,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东方毓宁被这突如其来的父爱冲击波弄得有点懵,看着眼前这位帅大叔,虽然鬓角微霜,但气质儒雅,绝对是个帅大叔真情流露,心底也涌上一股暖流。
她立刻切换成娇软甜糯模式,反手轻轻握住父亲的大手,声音又乖又软:
“爹爹放心,女儿没事啦!真的好了!您别哭呀~”
这一声爹爹,叫得东方砚儒心都要化了,老泪流得更凶了。旁边同样激动的东方祁尘,看着妹妹这鲜活灵动的模样,满腹的疑问刚想开口试探。
“太傅大人,侍郎大人!”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总管李德全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笑容可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皇上已在御书房等候二位多时了。哦,东方小姐,”
他转向东方毓宁,态度更加恭敬,
“皇后娘娘已在凤仪宫备好了您爱吃的点心,轿辇就在殿外候着,请小姐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