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阿姨笑眯眯地说:“我是你的朋友啊!”
“可我从来没见过您啊!”我偏着脑袋说,把阿姨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回生,二回熟嘛,我是你的新朋友!”阿姨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还笑着问:“这可是最新的产品,喜欢吗?喜欢的话可以尝一尝哟!”
我一下子愣住了。听大人们说过,陌生人的食品不能随便拿,因为里边可能有毒!这可怎么办呀,我门都给她打开了,如果现在直接拒绝,那么她一定会有更难识破的骗术在等着我!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和这个陌生阿姨周旋一下,看到底谁骗谁!
见我不言语,阿姨开始滔滔不绝,唾沫四溅地说起来:“这样吧,你让我进来,你可以从我手里挑几种你喜欢的糖吃,我们公司有优惠,客户可以免费品尝,多好的机会啊!楼下有许多小朋友抢着尝呢!”
她可能怕我对她引起怀疑,还特意拿了一块,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然后把一块糖递到我面前。
我把它递给门外的阿姨,从她手中接过糖,假装要送到口中。没想到我刚剥开糖纸,阿姨就睡了过去。
凌晨七点的街头异常宁静,一记震天响的摔门声惊醒了停留在枝头的寒风,突兀的树枝将路灯的老旧的光割得七零八落,风卷残叶出如老人般喑哑的声音。
随着“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和“踢踏”的脚步声,我那瘦小的而又孤单的身影从灯下掠过。
不顾寒风的阻挠,我狂奔到车站,停下了匆忙的脚步,平复激动的心情,早上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
“六点四十了!”迷迷糊糊中听到的是低沉的女声。“再不起床就迟到了!”“迟到”二字好像一枚被引燃的炸弹让我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我拍亮台灯,抓过手机一看:六点四十五!我被吓得翻身一跃而起,迅套好衣服,直奔洗手间。
我匆忙地洗漱完,瞟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只灌下一口牛奶,拎起书包正准备走时,妈妈叫住了我:“这么早你要去哪?”
“上学。”
“你知不知道这才几点?天都没亮!”妈妈眉头紧锁,一手指着墙上的挂钟大声地呵斥道。
“要迟到了!”我急得直跺脚。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妈妈不由分说地一把拽住我的书包。
挂钟那缓慢而又沉重的滴答声就像一群蚂蚁在啃噬我的心,我越不安“真的要迟到了啊!”
“把早餐吃完再走。”妈妈面色铁青地瞪着我,我极不情愿地坐到餐桌前,嘴里不住地抱怨着。
“你不想吃就滚!”妈妈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她将书包摔在地上,转身回到卧室,只留下一句话“我简直是吃撑了没事做!”我一赌气便摔门而出。
看到课程表上醒目的“语文”二字,我才突然记起由于匆忙忘记了拿装书的袋子,“这可怎么办啊!”我一时慌了手脚,因焦虑而扭曲皱成一团的五官摆成了一个大大的“愁”字。
“都怪妈妈!”我心里暗暗结下了一个个小疙瘩。
“有人找你”同桌提醒到。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门外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我不敢抬头看妈妈,“······”妈妈把袋子递给我却没有说一句话,便默默地转身离去,我凝视她的背影直至无影无踪,一种说不出的辛酸袭上心头。
打开纸袋却现里面还装着一个面包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记着吃早餐。
一丝轻风划过睫毛,一瞬间热泪盈湿眼眶,眼泪滴落在纸袋上的声音如同石英钟重重的敲打着我的心,歉意与愧疚在心上烙下深深的印痕。
晚餐时,气氛静默得可怕,我一面装作无事,一面苦苦思索着要怎么开口道歉,话到嘴边又像有鲠在喉既吐不出也吞不下。“你真是个白痴!”我一遍遍咒骂着自己,恨自己的懦弱。
我抬头看妈妈,映入眼帘的却是张刻满疲惫的脸:头随意而散乱地披在肩上,眼睛肿胀,眼袋无力地垂着,嘴唇因干枯而开裂,脸上刻满了黄褐斑和疲惫,我都有些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我所熟知的妈妈。
“妈······我······对不起······”话说到一半就被涌出的泪切断,我小声地抽噎着。
“我不怪你,我也有些粗暴,这些都过去了就别想了。”
妈妈一面说一面夹肉给我,“都哭成小花脸了!”我立马破涕为笑。
生活的重担压弯了她的脊梁,却压不弯她对你的希望;岁月的寒风吹乱了她的,却吹不乱她对你的祝福;时光的沙漏侵蚀了她的容颜,却侵蚀不了她对你的爱——她,就是你的母亲!她在背后为你的你默默付出,你看见了吗?
再一次踏入校园,因为放假,所以空荡荡的,空气中仍然残余着期末考试的紧张味儿,让我再一次想到了这一次失意的考试,心头那份痛与委屈再一次像无数的藤蔓抓住了整颗心。
于是叹了口气,继续往里走去。一路上,两侧的树木都吐着生命的绿意,枝繁叶茂、遮掩成阴,奋斗了一春,它们终于在夏天收获了满树生机。或许是触景生情,我不禁低头沉思,我不也同它们一样吗?奋斗了一春为什么我的生命之树上泛不起一点绿意?
想着,便拐弯进了小树林,同样的景致,参天的树木,绿意盎然,只有那些在春天刚破土的银杏苗,经不起赤日的灼烤,奄奄一息,它们那在春天的冲劲与生机,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如我这般。
“唉,这不公平!”我一阵叹息。“不公平?孩子,一切都不能凭表面说话,不是每一棵树都能长得枝繁叶茂的。”林间传来一阵颤微的声音,那语气似乎是读透了人间沧桑一般,让我不寒而栗,一个哆嗦。
回头,才看清,原来是学校里的老花匠,这般炎热的天,他仍穿着那四季不变的水蓝衬衫,跛着脚,拄着拐杖到处走,真正应了他那“怪老头”的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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