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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esp;&esp;扶苏一看便知，这玄鸟应该没少和其他位面的始皇相处。&esp;&esp;反观另一个宣称自己经常和始皇帝待在一起的黑龙，就完全没有玄鸟一半的沉稳。&esp;&esp;但——&esp;&esp;扶苏虚心求教：&esp;&esp;“玄鸟大人的声音听着似乎是女童？”&esp;&esp;玄鸟瞥他一眼：&esp;&esp;“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变小了确实声音会变稚嫩。不过就算我变大了，也依然是女声，因为我是只雌鸟。”&esp;&esp;始皇顿时意识到儿子想说什么。&esp;&esp;他们家是女性先祖吞卵而生，这只玄鸟也是雌性，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esp;&esp;玄鸟好像应付过很多遍这样的问话，回答得也很熟练。&esp;&esp;她幸灾乐祸：&esp;&esp;“只有雌鸟才会下蛋，你们编什么不好编吞卵而生。结果给自己整两个雌性先祖，双雌繁殖是吧？”&esp;&esp;父子俩：……&esp;&esp;扶苏努力为自家挽尊：&esp;&esp;“一开始这么编的是商王，我们只是跟风学习。”&esp;&esp;始皇：这还不如不说。&esp;&esp;跟风学了个有问题的说法，没比自己瞎编一个好到哪里去。&esp;&esp;玄鸟也乐了：&esp;&esp;“商王认的祖宗也是我。”&esp;&esp;不巧，商朝王室编的对象也是玄鸟来着。而秦朝先祖是商臣，跟着商王学没毛病。&esp;&esp;扶苏了然，难怪黑龙打不过玄鸟。&esp;&esp;玄鸟身上还享受着商人供奉呢！&esp;&esp;商朝延续五百五十多年，加上大秦就是上千年信仰了。更别提周天子在位期间，好多被赦免的商朝后人得封诸侯，依旧是在供奉他们的先祖玄鸟。&esp;&esp;玄鸟一只会下蛋的雌鸟，莫名其妙靠着给女人吃蛋多了一堆后人。没有一家考虑过雄鸟是不下蛋的，也是让她很无语。&esp;&esp;不过玄鸟也能理解走婚制时代的人们分不清父系先祖是谁，只好编一个神话传说出来。&esp;&esp;而且这个时期的人对卵本身存在信仰，也就是所谓的“卵生信仰”。他们认为卵和蛋是生命的最高表现，才会以此为蓝本编纂神话。&esp;&esp;但玄鸟还是要说：&esp;&esp;“我，雌鸟，会下蛋，叫我母亲！”&esp;&esp;不许叫她父亲！&esp;&esp;父子俩：……&esp;&esp;幸好这是个上古祖宗，只要喊大人就可以了。大人不分男女都能用，免去了性别误解带来的尴尬。&esp;&esp;扶苏终究还是没忍住，嘴贱了一次：&esp;&esp;“玄鸟大人是遇到过谁叫您父亲吗？”&esp;&esp;玄鸟呵呵一声：&esp;&esp;“还能有谁？每个大业见到我都这么喊。”&esp;&esp;大业就是传说中吞卵之后生下的孩子。&esp;&esp;其实这个神话是很多年后的后人编的，按理说大业应该不知道这个故事才对。可架不住各界互通，所以很多人刚到地府就会被剧透接下来几千年的发展。&esp;&esp;大业：你们都给我编了个神兽爹了，而且这个神兽据说已经认了先祖身份和其他嬴姓后代，那我不赶紧过去攀亲戚岂不是傻？&esp;&esp;扶苏想想那个画面：&esp;&esp;“噗嗤！”&esp;&esp;始皇伸手去捂儿子的嘴巴，但是晚了一步，扶苏已经笑出了声来。&esp;&esp;玄鸟：……&esp;&esp;讲道理，她见过那么多个扶苏，就数这个最欠揍。&esp;&esp;玄鸟神羽数量有限，氪金就送&esp;&esp;玄鸟这次过来，就没准备帮府君干活。&esp;&esp;她才不稀罕府君给的那点小恩小惠，她是听说黑龙过来吃香喝辣，觉得不能叫黑龙独自占便宜，才匆匆赶来的。&esp;&esp;来了之后，玄鸟颇有一番大家长的派头。&esp;&esp;哪怕她外形维持在鸟崽的形态上，声音也十分稚嫩，但她就是能端起长辈架子。和黑龙的故作老成不同，可以看得出来玄鸟确实心智成熟。&esp;&esp;扶苏和始皇私下讨论后认为，这可能和玄鸟当了上千年图腾有关。&esp;&esp;不出意外的话，神兽要靠信仰之力提升实力。而信仰源自人类，和这样的力量接触多了，难免会被同化。&esp;&esp;通过扶苏对黑龙的套话可知，神兽们大多都很单纯。那么不单纯的那些，就很有可能是和人类接触太多才学坏的。&esp;&esp;不过，玄鸟再怎么成熟，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否则她也不至于为了点供奉就跑来欺负黑龙。&esp;&esp;午后散步时，扶苏小声对父亲说：&esp;&esp;“大秦虽然更换了图腾，也没有彻底摒弃玄鸟的信仰。玄鸟依然和黑龙结怨了，可见性子霸道。”&esp;&esp;感觉像小孩子霸占玩具似的。&esp;&esp;始皇敲了敲他脑袋：&esp;&esp;“玄鸟不曾为此怨怼大秦，已是心胸宽广，你还背地里编排人家。说她性子霸道，你倒是不霸道了？”&esp;&esp;是谁小时候闹脾气不让阿父去看其他弟妹的？是谁抱怨阿父为什么不能只有他一个孩子的？&esp;&esp;扶苏顾左右而言他：&esp;&esp;“玄鸟大人一看便与我性格相似，难怪是我大秦先祖。”&esp;&esp;玄鸟正好飞过来找他俩，听见这话有些高兴。她纡尊降贵地落在扶苏的发冠上，得意地抖了抖羽毛。&esp;&esp;玄鸟承诺道：&esp;&esp;“等我过几天换羽，就把换下来的羽毛都送给你。”&esp;&esp;扶苏想问这羽毛有什么用。&esp;&esp;如果只能放着看的话，那也没什么好稀罕的。&esp;&esp;不过他没问，父亲反复叮嘱过不许他再乱说话。所以他悄悄摸到了父亲的袖子，拽了拽，示意父亲去问。&esp;&esp;看不见父亲的身影还是太麻烦了些，每次都要摸索半天。&esp;&esp;始皇拿他没辙，到底还是帮忙问了。&esp;&esp;但他的措辞明显比儿子委婉得多：&esp;&esp;“这羽毛珍贵，赠送给我等……”&esp;&esp;玄鸟一挥翅膀：&esp;&esp;“不珍贵！我一年换一次羽毛，家里攒了一大堆！”&esp;&esp;扶苏心道，那确实不值钱。&esp;&esp;可好歹是神兽的羽毛，可以拿去忽悠贵族花重金求购。就是不知道玄鸟愿不愿意让他转卖，而且要怎么说服贵族相信这是真正的神羽也是个问题。&esp;&esp;始皇倒是想起了别的：&esp;&esp;“这一年是阳世的一年还是？”&esp;&esp;玄鸟：“当然是我们神兽界的一年，和地府一个记年法！”&esp;&esp;始皇了然，那就是十二年一换了。&esp;&esp;扶苏眼眸一转：&esp;&esp;“玄鸟大人，我有一计可使信仰您的人数大增。”&esp;&esp;玄鸟顿时来了兴致，她从扶苏头顶飞下来，落在面前的树枝上，好奇地盯着扶苏，催促他快说。&esp;&esp;扶苏压低声音一副密谋的样子：&esp;&esp;“如今大秦好些人不相信玄鸟的存在，因而并不信仰您。若能让他们见到您换下的羽毛，甚至允许他们求一根神羽回去供奉，想必……”&esp;&esp;想必一定能帮国库骗到很多钱。&esp;&esp;玄鸟也不知是看出了扶苏的意图没有，但无论看没看出来，扶苏描绘的蓝图确实勾得她心动了。&esp;&esp;一人一鸟一拍即合，玄鸟当即表示她可以回窝弄一大堆神羽回来。&esp;&esp;不过玄鸟还有些忧虑：&esp;&esp;“如果弄回来太多的话，会不会显得不值钱？”&esp;&esp;扶苏打包票：&esp;&esp;“大人只管去取，其他的交给晚辈来解决。”&esp;&esp;玄鸟夸道：&esp;&esp;“还是小扶苏你最孝顺！”&esp;&esp;临走前嘟囔了一声：&esp;&esp;“比那什么胡亥好多了。”&esp;&esp;扶苏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esp;&esp;胡亥？什么胡亥？哪里有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