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严弋将他往上抬抬,手掌贴合更为紧密,隔着布料,也能感受那处丰腴的软嫩。
“阿宁包扎得太好,我都快忘了手上还有伤口。”
谢瑾宁赶紧捶他一拳:“胡说什么啊……”
邓悯鸿清清嗓,只当没听到。
小腿晃晃悠悠,谢瑾宁趴在严弋肩上,侧头跟邓悯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邓悯鸿,也就是老者,说他是来山中采药,不慎跌落险些丧命,被严弋所救,又说自己无处可去,见河田村风景秀美,想多留些时日。
严弋并不愿,但谢瑾宁想村中恰好没有大夫,邓悯鸿来刚好填补了这一空缺,他的话一出,严弋怎会不同意,也就点头应下了。
“唔……”
下巴在男人肩头磨了磨,谢瑾宁打了个哈欠,眸中泪光闪烁。
严弋微微侧头,看他被压的嘟起的颊肉,低声道:“困了就睡吧,等睡醒刚好用饭。”
“嗯。”谢瑾宁又蹭蹭脸,“严哥……”
半睡不睡的鼻音绵软而慵懒,尾音拖长,似是在撒娇,又像是梦呓。
“怎么了?”
“谢谢你。”含糊不清的嘟囔在空气中悠悠散开,随即他脑袋一歪,又被早有准备的大手扶住,让其靠在肩窝。
轻缓而均匀的呼吸如羽毛般轻柔,喷洒在男人脖颈,耳后,带着丝丝温热。
严弋唇角上扬,这一刻,竟希望这条路再长一些,长到他能一直背着谢瑾宁。
一个时辰、一天、一月……一辈子也好。
这亲密无间的氛围看得跟在两人身后的邓悯鸿一阵牙酸,他捋着胡须,又抬手掐了两下。
“破军降于西南,遇天德则生。”
摇头晃脑,“有意思,有意……”
五步之外的严弋回望:“噤声。”
“……”
邓悯鸿吹胡子瞪眼:“嘁!”
到谢家时,谢农还未回,严弋轻车熟路推开房门,先换了个姿势,将背后睡得正香的少年抱入怀中,似摆弄布偶一般,帮他褪去外袍与鞋袜,散发,这才将人塞入被窝。
他动作极轻,但放平瞬间,谢瑾宁却仍似被惊扰的雏鸟,秀眉轻蹙,抬手捂住胸口,轻咳几声。
目光顺势落在那被扯开的里衣领口间。
少年皮肤极白,似月光下的雪川,细腻纯净,又嫩如凝脂,只消稍稍用力,就会烙下印记。
锁骨间的朱红随着呼吸起伏。
严弋见过其蒙上水光时的诱人模样,也屡次在幻梦中,将其连同其余两处淡粉一同,舔吻至糜烂肿红。
喉结悄然滚动,他正欲为谢瑾宁盖上棉被,搭在胸口处的玉白指尖无力下滑,领口被勾散,赫然蜿蜒出一道触目淤痕。
宛若山水画间一滴不慎坠落的浓墨,在洁白画纸间晕染开,边缘墨色浅淡,中央深沉紫红交织,好不惹眼。
也显得下方的淡粉更为小巧可怜。
严弋闪身提来邓悯鸿时,正收拾着屋子的老者手中扫帚还未来得及放下。
谢瑾宁累极,睡得香沉,连邓悯鸿按压确认伤势之时,也只是低低哼鸣两声,并未清醒。
“轻些。”
邓悯鸿一收手,严弋立刻将谢瑾宁盖得严严实实,一刻也不愿让他多看,给他气得不轻。
“我是医者,我有分寸,你个臭小子别在这指手画脚的,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
“……”
按下紊乱吐息,严弋道:“是我心急,态度不佳,抱歉。”
邓悯鸿倒也没真放心上:“害,真不严重,撞击之下形成的淤痕,没伤到骨头,这小家伙体质就是这般,细皮嫩肉的,一按一个印,你又不是不了解,这只是看着骇人罢了。”
“撞击?”严弋拧眉,“可是木棍?”
“像,也不像。”邓悯鸿道:“不过若是木棍,怕是只有直戳,才能形成如此伤痕。”
田老二的木棍多用于挥打,但若是戳,又是在胸口这般暧昧部位……
联想到初见谢瑾宁时他凌乱的衣袍、被扯松的腰带,田老二的淫意不言而喻。
眸中陡然爆发凛冽冰寒,森冷杀气如刃,如有实质,凝出一片冰天雪地。
邓悯鸿手一僵,险些以为冬日骤临,忙道:“也不一定是,你等小家伙睡醒问问不就行了。”
“好。”
从紧咬牙关挤出的一句,似刀刃狠狠挫过砺石。
邓悯鸿毫不怀疑,若真如预料所言,严弋定会立刻赶回田家,让田老二双手也如他被击裂的木棍一般,彻底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