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莎没再作声,她做起事来也是很认真的。
金溪便也没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挼猫。
百无聊赖间,她的灵识追踪起方才那个男人,那点灵力能追踪片刻,也能在路上留有痕迹。
她挼着小猫的手一顿,微蹙起眉,怎么是她家宅院的外墙?而且到这里便消失了。
想到她家小猫带有神秘,还总是受伤,别是冲它来的吧?
随即又回忆起他那单纯又可怜的相貌,表面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坏事的,但他会魅惑别人也不一定。
她又感应起金铃,这会小猫已经回到她的小院里,停在庭院里没再动,估摸着在晒太阳,小院里有护院法阵,并不怕有东西闯进来。
昨夜被黑猫钻了漏洞,今日她把地阵也补上了,除了熟悉的气息以外,所有妖魔鬼怪不得靠近。
她借着挼猫逗留一阵,可惜没见着有人来查看镜子,她只好起身离开。
金溪晃悠了半日,丢了一大把珠子,算是把位置都定好了,自己先行去食肆里找地方觅食,待沉莎记录完今日的地图便可过来直接食用。
*
金溪踏着月色回家,却没有直接走大门,而且绕到后巷。
沉莎直接变成喜鹊站在她肩上,金溪很无语地笑话她:“怎么如此怕鬼啊?”
沉莎怂怂地小声道:“长得奇奇怪怪,怪渗人的。”
以貌取人,不……以貌取鬼,长得丑就是不讨喜,就像会飞的大蟑螂,丑到怀疑它拇指那么大一只就会吃人。
金溪哼笑一声,放轻脚步踏入巷子,她特意没有用任何有光亮的东西。
一入夜,居民不是去海边贪凉就是在阁楼上享受海风,此时巷子里也是静悄悄的。
蟋蟀声有条不絮地不曾中断,海风拂过出墙的树叶沙沙响。
金溪用控风术减轻自己落地的脚步更为轻巧,几近无声。
如此没有人声的地方,显得寂静渗人,沉莎的呼吸都快要屏住了。
金溪靠墙边站着,闭上眼睛感应自己的灵力痕迹。
的确到这里就停了,而且是忽然消失。
奇怪,灵力应该会有个逐步递减的过程再消失才对。
他身上总是有伤,难道是遭遇不测?
但他说有主人。
金溪免不得多想,别是什么隐秘的特殊关系吧?施暴的主人,受虐的“爱人”。
他还像是脱离人类许久,城里的人都不曾见过他。
金屋藏娇的“爱人”?
他身上皮肤白净,衣服却像路边捡的一样,难道是“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随后他匆匆逃走难道是为了避人耳目,逃避被捉到惩罚?
他这种色相被惩罚的话……
忽然想到他衣襟内不经意间露出的那抹雪山风光,好大啊,适合做不可描述的惩罚。
打住打住,太怪了!
她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罪过罪过,她真不是变态,从未对着异性有这等胡思乱想!
就只在话本里看过,一定是看奇怪的话本太多了!
可那人的气质实在独特,美丽又脆弱,那点回忆总引起她的心神悸动。
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特别的人,因为能在隐仙踪里的都是有特殊机缘的人,太弱的无法在那里生存。
她不会是来经历话本里说的渡情劫吧?虽然他们不是什么修仙,更不修无情道,不过是求长生的人类。
甩了甩头,赶紧止住这乱七八糟的思绪,这忽如其来的胡思乱想,把自己都弄得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