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抓回来的那几天,她每天都在算着,可是眼下她已经浑噩到不清楚这是她被抓回来的第几天了。
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有一天她真的认命,真的沦为萧执聿的掌中雀,彻底变得麻木,变得妥协……
没有自主,自我地活着……
不行,她得走!
“在想什么?”
萧执聿站在她身后,为她绾发,亲手为她簪上了被摆放在妆奁里一直没有用过的和田玉兰花簪。落眸将铜镜中她惊慌回神的脸色尽收眼底。
没有继续追问,他不动声色,弯下了腰身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询问道,“喜欢吗?”
苏绾缡对上铜镜里萧执聿的眼睛,又抬眼望向镜中女子发髻上那根散发盈润光泽的上好玉簪,二者相互交映,将女子本就无甚波澜的清冷眉目勾勒得更加出尘。
这段时间以来,萧执聿每日回来都会给她带外面的东西,有时候是一根簪子,有时候是一只手镯,有时候是新出的话本子,像是要将外面有趣的东西全都买回来给她。
苏绾缡对此大多都是意兴阑珊。
萧执聿却对此乐此不彼。
她一般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大多时候都会冷冷挑眼过去,“戴不出去,再好看有什么用?”
分明是泼冷水的话,萧执聿却像是听不出来似的,“给我看不就好了?绾绾还想见谁?”
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就会提起旁人,好像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情夫一样。
不知道他在阴阳怪气个什么劲。
“我累了。”她撇开他,朝着榻上走去。
还没走两步,就被他扯着手腕往回拉,顺势坐在了妆案前,就将苏绾缡抱坐在了他腿上。
“刚醒,又要睡?”他揽着她在怀里,摩挲着她柔软的腕骨,看着她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宠溺笑意。
苏绾缡别开眼,冷声出口,“我在这房间里,还能干什么呢?”
“绾绾想出去?”他明知故问道。
“你会放我出去吗?”
她转头直迎他的目光,在不出所料地见到他摇头,心中不由冷笑,为自己生出来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妄想冷笑。
她挣扎着又要起身,却被萧执聿掐着腰身按住,“但今日外面天气不错,我可以带你出去。”
苏绾缡不动了,她惊讶地转回头看他,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你昨夜抓得我好疼,现在哄哄我?”他没重复,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看似无关的话,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揽着她腰身的手微微松了松力,这会儿不再强按着她了,迎着她的目光里含着清浅的笑,像是笃定她会主动。
果不其然,苏绾缡垂下了眼,羽睫轻眨了眨,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她重新抬眼看他,“你想让我怎么哄?”
他没说话,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手伸着从她脸颊擦过,指腹有意无意地触碰,修长指节撩过她耳畔,将垂落至身前的长发往后捋了捋,也没说话,像是在让她自己想。
苏绾缡落眼他的举动,顺着他捋发的动作抬起来头,对上他似春水溶溶一般的眼睛,隐隐中猜出他的意思,却抿着唇没动。
但他似乎也不急,就这样看着她,好像有的是时间等,毕竟想要出去的人又不是他。
苏绾缡攥紧了指尖,双手缓慢攀上他的肩膀,一闭眼歪头亲了上去。
温软触感覆上,还未来得及细细感受,就一触即分。
萧执聿抬眼看她,见她冷着一张脸移开目光,有些别扭地出口,“可以了吧。”
他轻弯了弯嘴角,依旧没有说话,在她久等不到回答后转眼看他时,舌尖轻舔了舔唇面,像是在回味她留下的痕迹,迎着她的眸光挑逗露骨。
苏绾缡瞬间像是有一根火线在身体里燎窜,烧得她面红耳赤。
登徒子!
她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几乎是强忍着才没有从他腿上立马跳下去。
想到能够出门,苏绾缡咬了咬牙,一狠心,壮士断腕一般重新凑了上去。
她贴上萧执聿的唇,循着记忆力他的样子,沿着他的唇瓣青涩地磨。
可他依旧毫无反应,没有任何回应。
苏绾缡只好硬着头皮迎着他垂眸赤裸裸的眼神继续亲。
感受到她软糯舌尖探出,试探性地舔舐他的唇瓣,倏忽像是有火苗在某处噌地点燃,勾得他瞬间燥热。
他大手掐着她的腰身猛地按向自己,一手掌着她的后脑迫她抬起,迎头重重加深了这个吻。
突如其来的强硬,唇齿兀得相撞,苏绾缡拧眉,痛呼了一声。
张开口的瞬间,长舌就顺着灵活地滑了进来,在口腔里肆意搅动,掠夺她的气息。
苏绾缡想往后躲,可腰间的大手却不容置喙地按着她,叫她只能被迫仰头接受着几欲叫人窒息的吻中。
她推搡着他,无助地张着嘴呼吸,可气息连同津液皆被他饮下。寂静室内,逐渐溢出咂摸水声。
好半晌,苏绾缡被吻得眼角逼出泪花,萧执聿才终于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