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醒来之后,他就在这片陌生的地域上,他不记得自己之前做什么,但从身边人的对话中,不难推断出他之前是跌入了海里。
难道是,之前他掉进海水的时候,那处……不慎钻入了某种海洋动物?
而刚才,纯粹是因为凑巧,那海洋动物在他体内费力挣扎的时候,正好……正好撞在……
那追魂夺魄的体验,他连想都不敢多想。
但是,如果用能看得见、摸得着的知识体系去解释未知,那么卞可嘉便会得到一种稳定的安心。
他会感觉,一切都仍在控制之中。
很快,卞可嘉就发现了困难,他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将谜团一探究竟。
……太深了。
他的手指不够长,根本无法触碰和勾住。
需要别的什么,来替他完成这个长度。
他依然能感觉那被他体温熨烫的未知生物,还滑腻腻的停留在原地,不知道是已经因脱水而死去,还是陷入自我保护的沉眠,但在他每一次迈出脚步走路时,仍然会带来酸涩的满胀。
如果放着不管,他就会变成一个无法合拢的开关,随着他的每次迈步而逐渐升温,蒸发一切水汽,若是拿不出来,早晚会榨干他体内最后的水分。
他尽力了,手指就是做不到。
指腹反复在狭窄的边缘摩擦。
卞可嘉咬着唇,他颤抖的愈发厉害,几乎要站不稳了。
“我又帮你加了10分钟,小可,你在里面还好吗?”
外面的声音,带着真切的关心。
卞可嘉能认出来,这是那位将自己送入诊所,此时正在外面等候的“男朋友”。
他……有男朋友吗?
如果他真的有,那应该就是外面的“梁师兄”了吧?毕竟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即使失去记忆,也能感觉到他就是自己认识和熟悉的人,况且方才的关怀,都不作假。
所以,男朋友,是可以帮他做这种事的吧?
卞可嘉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已经被折磨疯了。
卞可嘉难耐地开口:“你……能不能……进来帮我?”
这句话说出口,他都能听出自己声音的奇怪,像是被厚棉被闷住了,只露出一只令人心痒的爪子,轻轻抠挠。
外面的人沉默了一下,“好,小可,你把锁解开,我很快就进来。”
浴室的通风并不好,水汽弥漫到满眼皆白,卞可嘉摸索着墙边,终于重新找到了进来时的那个门。
他的手放在锁上,正要推开那锁芯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量,将他猛地向后拽去。
那扇门离他越来越远。
仿佛是让他亲眼见证一个错误的选择,被彻底排除。
卞可嘉惊呼道:“——啊!”
“怎么了?”门外梁师兄问他,“小可,发生什么了?”
“我……呜呜呜。”
卞可嘉已经说不出话了。
嘴唇分开的瞬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有什么犹如实体的东西,挤压掉他口腔中所有的空气。
那霸道的力度仿佛在告诉他——不可以说“请进”,不可以开门,不可以把另外一个男人放进来。
卞可嘉发不出声音,只能狼狈地呜咽,他想喊救命,却被黏黏糊糊的整个抱住。
滑腻,拥挤,冰冷,可蒸汽却是热的,不断将他从冰火两重天的这端抛向那端,让他连坠落都变成奢求。
他一直勾不到的东西,猛地暴涨数倍,将狭窄的空间满满实实地填满,然后又开始上下跳动,传来酸涩的麻痒,他即使疯狂扭动去挣脱,也会被挤压按动。
卞可嘉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明明都已经停下来,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活了过来?
甚至……还在生长,其中一部分,在吸足了饱满的汁水后,就从那窄小的入口挤出来,和水雾中的、肉眼所看不见的东西混在一起,获得了磅礴的生命力。
在水中生长,长大之后,又回到他的身上,爬上他的背,覆盖他的身。
压捏一对小小的尖凸,让他受不了地向前挺进。
再向下延伸,轻拢快磨,对他前后夹击。
……这是什么未知的生物?
卞可嘉试图躲避,可终究是白费功夫。
原本就翘挺挺立着的,在这样连番隐秘的刺激下,更是不容忽视。
腰上传来的力量,像是某种愤怒的发泄,惩罚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求助了不该求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