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讲台上,老师看着我们两个人的小动作发出“啧”的声音。&esp;&esp;公报私仇的家伙真的对我们两人非常不满,他不耐烦地用手点着手表,催促着我们快点。&esp;&esp;“你们还要耽误多久啊?简直是浪费全班的时间。”&esp;&esp;boss只能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esp;&esp;我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心里想着要不要下课后把他装到麻袋里打一顿。&esp;&esp;或者给他鞋子里放钉子,假发上养蜘蛛,给他吃点苦头。&esp;&esp;虽然boss一直说不用,但我觉得这家伙非常需要一顿教训,我可以悄悄来,不让boss知道我做了什么。&esp;&esp;让人闭嘴的方式有很多,我还没打算闹到要人命的程度。&esp;&esp;打一顿的话,可以让他安静很久吧。&esp;&esp;我一边盘算着一边看向卷子。&esp;&esp;考的科目是理科,比起文学来说,我更擅长理科。&esp;&esp;毕竟无论身处哪个国家,数字都是不会变的,一加一永远都等于二,牛顿定律无论在哪里都无法违背。&esp;&esp;作为一场转学生的突击考试来说,比起国文和政治,这已经非常友好了。&esp;&esp;看着考试卷,我自信地落笔。&esp;&esp;&esp;&esp;&esp;&esp;夕阳西下,乌鸦掠过天际。&esp;&esp;黄昏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和墙面上画出了一个“l”。&esp;&esp;回到家,奈奈小姐拿过一张只有7分的试卷。&esp;&esp;她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失望,而是有点惊讶地说:&esp;&esp;“阿纲,你又没及格呀,而且比上次还差哦,上次起码有27分。”&esp;&esp;我拿过那张个位数的试卷,收在怀里,难得有点惭愧:&esp;&esp;“不好意思,那是我的。”&esp;&esp;boss紧紧攥着他还是只有27分的试卷,看着我痛苦地捂脸:&esp;&esp;“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住在这个家的人就有诅咒永远考不及格吗?!还是我们的试卷其实是五十分制?”&esp;&esp;“你明明长得一副很机灵的样子,为什么会考得比我还差呀?”&esp;&esp;奈奈小姐知道试卷是我的后也有些震惊,问我:“是因为看不懂上面的日语吗?”&esp;&esp;我挺着胸膛:“不是的,稳定发挥,我在意大利的时候也这样。”&esp;&esp;“不要搞得那么自信啊!”&esp;&esp;当看到卷子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esp;&esp;这场考试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补觉。&esp;&esp;虽然之前也有上意大利的寄宿学校,但我从来都不用心。&esp;&esp;80都在翘课,还有20在课桌底下偷偷练□□。&esp;&esp;在我自信地写完自己的名字,随意地给每个选择题选a之后,就闭着眼、静坐着睡觉。&esp;&esp;奈奈阿姨拿着我们两人的试卷就左看右看,她无奈又疼爱,觉得很好笑一般,各伸出一只手摸我们的头:&esp;&esp;“你们两个孩子真是的。”&esp;&esp;当温暖的手抚摸我的碎发,我不由地屏住呼吸。&esp;&esp;熟悉的感觉。&esp;&esp;boss也这样摸过我的头发。&esp;&esp;思考一番后,她左手握拳敲击右手掌,建议:“这样好不好?如果你们考到及格的话,我就做特制汉堡肉哦。”&esp;&esp;她对我露出笑容:“会很好吃哦。”&esp;&esp;“哇!”boss惊喜地大叫出声。&esp;&esp;据我所知,boss非常喜欢这道菜,在每次加班到崩溃时,reborn老师都会像拿着萝卜的驯兽师一样:“再坚持一下,再批完这些,我就从日本给你空运过来。”&esp;&esp;但boss经常不能如愿以偿,因为在他完成工作前就会有新的突发事件,敌对家族的攻击、手下捣乱,还有家族里无穷无尽的权力斗争。&esp;&esp;我转头,果不其然,看到他脸上出现期待的表情。&esp;&esp;这时电话响了。&esp;&esp;来电人是根津老师,那个可恶又阴险的老师。&esp;&esp;他极近夸张地说boss如何不尊师重道,在课堂上打盹捣乱,就连他罚站的背影都对其他好学生起了不好的影响。&esp;&esp;最后,他竟然说:“如果沢田下次考试还不及格的话,就退学!”&esp;&esp;当然,他也说了,如果我再考个位数的话,也建议我不要上学。&esp;&esp;“这样的人是没法成功进入社会的!”&esp;&esp;“就算全都投骰子也不会考出个位数的成绩,来了只是浪费我的时间。”&esp;&esp;我恍然大悟,哦,原来还有投骰子这一招啊。&esp;&esp;boss很头痛,他抓乱了头发,嘴里嘟嘟囔囔:“啊,怎么办,三天内就要及格,也太不可能了吧。”&esp;&esp;我对于上不上学其实无所谓。但如果boss想要的话,我会全力协助他。&esp;&esp;我点点头,暗自下决心。&esp;&esp;身为一个忠诚的黑手党,我会为了boss的目标肝脑涂地、鞠躬尽瘁。&esp;&esp;我举手:“boss,我们来开学习突击会吧!”&esp;&esp;&esp;&esp;boss不明状况地抬头:“啊?!”&esp;&esp;“为了拯救我们的学业,就现在开始吧!”&esp;&esp;坐在他房间的书房上,我们的桌子上全都是摊开的理科课本,用来标记重点的荧光笔散乱一地。&esp;&esp;奈奈阿姨在门口跟我们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esp;&esp;boss指着一个选择题,他问我:“这个你会吗?”&esp;&esp;我眨眨眼睛:“不会。”&esp;&esp;他崩溃:“老师不是讲过吗?”&esp;&esp;我理所当然地反问:“那你会吗?”&esp;&esp;他瞬间蔫了下去:“不会。”&esp;&esp;我们四目相对。&esp;&esp;“……这样似乎没什么用。”&esp;&esp;“其实没什么成果也正常吧,毕竟是倒数第一教倒数第二。”&esp;&esp;我咬着笔帽:“逆向思维,只要把我们选的答案都排除,就能少两个错误答案了。”&esp;&esp;boss无力地说:“与其去想这些复杂的概率和幸运问题,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看书吧。毕竟考场上我也没办法知道你选了什么答案。”&esp;&esp;喝着奈奈小姐给我们送来的咖啡,我们俩就这样挑灯夜读了一晚上。&esp;&esp;“这个选abc吗,boss?”&esp;&esp;“这是单选!”&esp;&esp;“那选d?”&esp;&esp;他凌乱:“……你仔细看看,只有abc三个选项。”&esp;&esp;我趴在书桌上:“我好困……”&esp;&esp;boss也睡眼惺忪的,但还是推着我的肩膀,希望我鼓起精神:“不是已经喝过咖啡了吗?加把劲呀,不然三天后我们就要被退学了。”&esp;&esp;我揉着眼睛下一秒就要睡着:“可是我是意大利人,我把浓缩当水喝。这样的速溶咖啡没有用呀。”&esp;&esp;说着说着,我们的话语声都小下去,等清晨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都不知不觉睡着了。&esp;&esp;我的身上披着boss的毯子,睡在boss的床上,而他趴在桌子上。&esp;&esp;把手臂当做枕头的boss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稳,嘴里说的梦话是“我还不想退学……这个选c对不对……”&esp;&esp;辛苦熬夜一晚,但效果不大好。&esp;&esp;&esp;&esp;第二天,boss全身都是低气压。&esp;&esp;他慌里慌张地,一直在看理科的书,根津老师还时不时突然像个背后灵一样,从教室后头冒出来一顿嘲讽。&esp;&esp;“选b吗?这道题你竟然选b?”&esp;&esp;根津老师夸张地举起他的卷子,高高举起拿给所有人看。&esp;&esp;“我真不敢相信!就算去小学里随便抽一个学生来也不会答得有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