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队伍距离秦休越来越近,他们的手中竟然都握着血刀,舞动而起时如绽放的玫瑰。
周围的红衣不停的转呀转,几十柄血刀好似巨大的绞肉机,空气都在他们的舞动下掀起猩红的风,随时能将秦休撕碎。
秦休先前还有些恐惧,不过当他看到这几十人全部拿出血刀的时候,心中涌出一种猜测。
他青袍挥动,朗声道:“且慢,诸位可是魔教中人!”
苍啷啷,几十个红衣人同时停下,将刀竖在秦休四周,他们的动作完全重合,血刀也完全重合,秦休站在中间,仿佛置身于一朵血色菊花。
为首那不阴不阳的男人尖声道:“是又怎样?”
听闻此言,秦休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自打刚才他就在奇怪,血河宗早就灭亡,血门邪修被追杀多年,悲远更落魄的不人不鬼。
就在这种正魔同时反抗邪修的时期,不可能有那么庞大的邪修团伙存在。
加之秦休昨日所见的那两个袭击林子衣和蓑冷客的魔修,他猜到这群人应该是修行的与《骨肉血身》类似功法的魔教弟子。
他当下松了一口气,笑道:“都是误会……”
“误会,你是不是想说,你也是魔教弟子?”
秦休略感诧异,“对对对。”
“你是不是还想拿出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
“没错,阁下当真是……”
“原来那日杀害我两位魔教兄弟的正道走狗就是你!你这正道的畜生,仙盟的卑奴,你就带着你的谎话连篇,和你心中无比干净纯洁的正道一起去死吧!”
秦休满脸茫然无措,只听阴阳不分的男声叫嚷道:“我杀了好些人,终于是把你追查出来了,正道的秦休!你那日杀我魔教两位好哥哥,我要你偿命!”
“偿命!偿命!”
不等秦休解释,周围的红衣人又发出咯咯的笑声,同时转动血刀扎来。
秦休听着那一声声诡异的笑与刀鸣,顿觉头皮发麻,只听得呲啦啦一阵刀声如暴雨般砸下,再来不及躲闪。
苍——
血刀之下,“叮”的一声清响。
这几十把刀一同汇聚在声音上,又突兀的一同散开。
它们劈在了一柄剑上,一柄普普通通的铁剑。
黑裙自风中荡开,将四周的猩红驱散,铁剑的主人握住剑柄,星辰般深邃的冷眸看着青袍男子。
“我又救你一命,该怎么报答?”
秦休面色一僵,望着面前勾勒着窈窕背影的黑裙,又看了看如今不由分说要弄死自己这群魔教同门,附和道:“若是秦某能活下去,必定以灵师姐马首是瞻!”
他还能说些什么,那阴阳男人说的不错,他确实杀了魔教的人,虽然当时是情势所逼,但现在看来,他这个卧底貌似被不知情的魔教兄弟当成了正道修士。
灵月台冷眸望着他,“只是一句马首是瞻?你不应该跪在地上舔着我的脚趾,发誓说愿意给我做牛做马?”
闻言,秦休的目光顺着被灵月台被黑裙包裹的翘臀看到裙尾,咽了咽喉结。
灵月台自觉占了嘴上便宜,望向那群红衣人,对其中一人冷声道:“阁下杀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找到我身后这小子?”
她一字一顿说道,“魔教的‘奇门诡术’金护法,何必躲躲藏藏。”
“灵仙子好眼力。”
那阴阳男人将红盖头扯下,露出一张蜡黄饥瘦的脸,发色金黄,卷曲着披在肩头,一副病鬼模样。
秦休也是第一次见到金护法,很是诧异。
他以前听魔教弟子说,金护法是极为俊美的男子,魔教四位护法中唯独他一个男性,虽是龙阳之好,但依旧叫很多女弟子倾慕。
不过早在三十年前,金护法就闭关不出,所以秦休在魔教十多年里,从未见过他。
或许也是如此,金护法并不知晓秦休是卧底一事。
应该说,魔教四大护法在二十年内都未现身,或许他们都不知道有秦休这个卧底。
灵月台柳眉轻挑,冷笑道:“你闭关失败了,死太监。”
“噢?灵仙子以前和我见过不成?你的骨龄看上去与我差不多大,竟然只有六阶初期修为,为什么呢?嗯,你为什么认识我呢?我闭关这些年里出了些岔子,脑子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