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嗓子里还含着一丝丝惹人怜惜的委屈。殷稷半倚在床榻上,赤裸胸膛上,披着一件不知什么时候被女子蹭得松松垮垮白色大袍,他大掌绕过小女子三千青丝,揽在她不盈一握纤细腰肢上,听着小女子掐着一把娇滴滴细嗓子,一声声说出,这些无理取闹的诉求,男子危险眯着眼睛,半低下头颅,将冷硬额头,抵在小女子蓬软乌头上,嗤笑一声,伸指磋磨着没好气点了点她鼻尖,“你可真能给我找活,”“一时一刻,都见不得我闲着是不是?”“黏不黏人?”他白日复建走练,每天也就天快擦黑以后,能有一会自己休憩安安生生呆着的时候,她上下嘴皮子一磕,就将他这仅存一点剩余独处时候,都给他压榨的干干净净,半点都不剩,她还挺能辩驳,“怎么是我给你找活干,我是你妻,疼我不是应该的嘛。”犟嘴,殷稷扯动了一下嘴唇,啧一声,心里头腹诽一下,到底没再说什么,他现下,也没立场说什么。只道,“随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睡罢,”男子扯过衾被,大手一掀彻底将两人身体,严严实实遮掩盖住,“话本子明日再讲,今日疲累,安生给我睡觉听着了?”“好嘛。”小女子被他揽在怀里很是乖巧模样,一点都不作闹,殷稷心底略显宽慰,奖励似得探过身,啄吻一口她馨香的小嘴,勾过一把丢在床头的团扇,转动腕脖子,给小女子打风,大掌摩挲了一下小女子的软发,低声,“闭眼,睡觉,不许吵闹。”今日殷稷,到底还是跟小女子,宿睡在一起,没有冷漠起身离开。只是地点有些改动,两人揽抱着的地方,不是在他那张宽敞足够能容纳十人睡一起的大炕上,而是在这张双人软榻之上,这张软榻,每一处都在盈斥这女人味的馨香。这是一张软榻,真真正正软榻,厚重被褥,q弹棉花,比之他一直住的炕墙相较,过于绵软。男子高大身躯躺在里头,甚至很轻而易举,就能压塌下去一个深坑,殷稷躺在软榻,阖眸,侧过身拢着小女子腰摆,脊背有些发凉,不自觉反手勾了一下,掖紧压实被夜风吹袭起来的轻纱帘幔。然后衣袍下伸臂一展揽着人的那只粗粝指腹,无意识抚着小女子腰间细腻,那块一小小软肉,缓缓睡了过去。翌日一早,殷稷睁开深邃眸眼,偏过头,朝侧望了望。昨夜睡前被他掖好压实的轻纱帘幔,不知什么时候,又被从半敞窗口袭卷进来的微风,吹拂起来,帘帐四飞,露出一片能窥看里头风景的一角。小女子三千青丝铺展在他胸膛,还枕靠在他宽阔怀抱里睡得香甜,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看来连日穿针引线,缝制她那件所谓的婚嫁衣裳,确实累坏了她,她睡熟泛挑眉眼里,都在泛着疲倦,殷稷没有搅扰到她,撤开揽抱着小女子腰身的大掌,长腿动了下,赤着脚踝掀开帘子,光着大脚踩到冰冷地板砖上,男子披着睡得有些松散的白色长袍,归拢一下,勾手翻动,系着腰间袍带,待扯紧,殷稷踩着脚下黑靴,未发出响动,缓缓走到这屋子中央那个梳妆台上,他停歇下脚,伸出一只削瘦苍白无力的手骨,不紧不慢一抬,揭开小女子用来化妆,那面精致铜色镜,殷稷长身玉立,高大身躯微躬下去些,双臂抵撑在那个梳妆台上,低垂着一双淡淡眸眼,窥看打量着,镜面里那个模糊不清陌生无比的脸庞。他伸手抚了一下脸庞,瞳孔深邃地打量着自己,这张脸庞,或许能带给他什么也说不定,谁知道呢,他就这样淡淡看着自己,垂眸沉吟,须臾之后,他缓缓抬起阴冷苍白的那只手,蓦地倒扣下那枚精致铜色镜,掩盖住自己的模样。殷稷站直身体,抬指无镜规整着自己的仪容,待一切打理妥当,殷稷才抬腿踱步走出这间,小女子充满馨香味的私密闺房,男子推开房门,从西侧那屋箱笼里,翻取出一件干净白袍,将之勾到长臂弯,迈步到浴房里梳洗,换衣,两刻钟后,用过小胖墩送过来的早食,之后进行今日复建,走练在阴影遮蔽的房檐下,再次沐浴换衣,用晚食,然后夜里他躺在炕上,揽着小女子纤细腰身,用低沉着沙哑的男嗓,给她讲话本子,打扇煽风,哄她睡觉。接连几日,这般枯燥无味地度过去,大概十日。又或者是半个月之后。几人吃过早食,小胖墩背着装满脏衣竹笼子离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