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殷稷狰狞着一双眼,凶狠扑上来,用尖利牙齿,撕咬她细嫩脖颈的那一刻,就不太美妙了。这是一种本能的撕咬角逐。万兽出笼危险森林里,狼虫虎豹般体型硕大,凶猛兽类,在受伤脆弱的情况下清醒过来时,都会本能撕咬,潜在给他带来威胁的人。狠辣阴毒,一招毙命。女人弯唇低低笑着,娇滴滴弱不禁风地,一下抱住扑过来的男人,轻声凑到他耳边,小声拍着他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别怕。”她细细勾着男人桀骜的眉眼,接着启唇继续道,“郎君是听到入门要当赘婿,太高兴了吗。”男人闻声,一脸阴沉地抬起头。柔媚女人嘟着红艳艳的唇,不惧男人眉眼中带着的狠戾,极为没有眼色的,俯身迎着他。两唇相触,夜风都凝滞不动了。男人瞳孔里不安地猩红一点点消散,渐渐清醒过来。只是寒眸依旧狠戾。男人冲撞过来撕咬的力道其实很沉,若换成旁的普通女子,必然已经断首等着赵婶娘发现,上坟烧头七了。扶桑只是轻飘飘抱住他,裙裾翻飞,四两拨三斤轻轻压着,捧着他半边冷削的下巴。伴着微微吹来的夜风,微微张开檀口,冒了个软绵的细尖,像春风般探入,温柔翻搅。黑黑夜色中,男人感到眼前罩着一道纤细身影,周遭都是女人身上的浅淡芬香。两人发丝落在炕边交缠,铺满整张土炕,忽略掉屋子里,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从背影望过瞧见这一幕,必定会认为,这是恩爱两不疑的一对,小两口。感受到唇边微湿的不适,男人眸中反感厌恶神色一闪而过,狠决杀意的怒火喷涌心口,戾色的黑眸冷得像淬了冰-毒。充满张力的喉结滚动,抬起手,想要搭在女人赤着的细腻裸臂,推开她。一阵尖锐刺痛,却从腕间断裂的骨筋处,像无数蚂蚁啃噬般,密密麻麻传来。男人额间冒着冷汗,咬着牙强忍疼痛,用力把她往外推搡开,愤怒惊慌,又恼怒交加张口,“滚出……”低沉暗哑喝斥之声,堵在喉间还没说完就消失了。女人捧高他的脸,直接破齿而入,闯了进来。男人脸色一阵青青白白交换,狠狠厌恶皱起眉头,喘着粗气。他身上只披了一件白色锦袍,带子松垮系了半截,一阵交缠过后,带子松开,锦袍散开,胸膛大敞着。男人脸色涌起不正常的潮红。浑身疼痛的。举起断筋的手腕,已经耗费他全部力气。现在的他,浑身软绵无力,像砧板上的鱼,推搡不开,抵抗不得,脸色难看至极。女人轻轻一推,殷稷就身不由己,顺着女人压过来的力道,躺回了炕上。男人木着脸,脸若冰霜,被迫享受这让人厌恶的美人,以及,投怀送抱。乡间的小屋子里,旖旎灼热的温度,比外头八月热风还要高两度。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感受到他的抗拒,眼尾含媚,拢起一侧头发起身,柔弱无依托起下巴,撑着男人胸膛,俯身点着他鼻尖,轻柔问道,“郎君不愿意做桑娘的夫婿?”男人嘴巴都被她亲麻了,脸臭得能染墨。听到女人脸不红心不跳,不知羞耻的大放厥词,嘲讽勾着唇,想着这个女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柔媚女人偏着脸,瞥他。窗外月光,斜斜一洒,照在男人的绝色脸庞上,光色要是再亮堂些,一定能看出,男人此时的凌厉五官,比以前还要英气深邃。就连那抹不近人情的冷漠下颌棱角,也被磨平了些,有了些柔和弧度,没有原先那股,死气沉沉的暴虐阴狠之气,翩翩若仙。这个时候,为了这张她花费大力气捏出来的脸,扶桑的笑容还是和煦的,好声好气温声劝着,给男人掰开了揉碎了,细细数着一堆好处。“郎君一病睡久了,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情况。”扶桑掰着手指头给他数,“郎君四肢手筋断裂,中了加了蛇鸠的见血封喉毒,内力尽失,”她摸着男人清瘦的脸蛋,心疼道,“好容易捡回一命,身子骨已经大不比从前了,需要日日用好药材温养着,不然可能……病弱的起身都困难。”提到“病弱”两字,扶桑精致眉眼闪过一丝丝不显的嫌弃,明明当初捡回来的时候,矫健强壮如同豹子,伟岸的像头蛮牛,腰也结实有劲。但想起这一年的沉重花销,还是撇撇嘴,摇摇头不想了,掰着手指头忽悠地说着,“桑娘看着郎君消瘦的俊脸都心疼,知道郎君肯定不想,一辈子都像个废人一样躺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