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见他正看着自己,覆上明媚的笑:“此事若成了,你可愿做本宫的驸马?”谢无衣一愣,立即摆手,这是哪跟哪啊?“为何不行?”他的动作出乎公主意料。小镜子抢着道:“我家先生有人预定了。”“嗯?”“君离早晚会回来的。”小镜子舔着两颗龅牙,挽住谢无衣的胳膊:“是不是?”谢无衣微微点头,也许吧。但如果她现在很安全,是否不要回来的好?而提起君离,小镜子忽然想起了之前要找宫中仙人的目的,忙走到月童身边:“我问你,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君离的人,她是不是被你们天界监视着呢?”月童迷茫的摇摇头:“天界哪有这么无聊,去监视人间女子?”“君离应当不是人间……”小镜子正在说着,胳膊一紧,被谢无衣拉到了身后,她的话被暗暗阻止了。而后,谢无衣面无表情的向琉月公主行了礼,讲述了一些阵法之事,便拉着小镜子离开了。走了好远,小镜子还在抱怨:“咱们先前留在宫里,不就是为了找到仙人,问一问关于君离的事情吗,现在找到了,你为什么又不让吾问了?”“那月童不知晓此事,君姑娘以前与天界结怨的时候,这月童还没出世。”“你怎么知道?”“这你就不用管了。”谢无衣说着,脚步走的极快:“不管怎样,九妖的诅咒要解,幸好煊帝是唯一被诅咒的人,只要他配合,等他身上的诅咒消失,姻缘锁的诅咒没有载体,也会失效的,就不会再害到其他人,快走吧,帮我去祭台布阵。”他伸手一拉,小镜子却是没动。“怎么了?”“先生,吾没明白。”她认真的看着他:“先生曾为私心悄无声息的杀过两个无辜之人,吾以为,先生是恶人,现在,先生却又为了天下百姓逗留皇宫,又像是好人,那么先生究竟是善是恶?”谢无衣的手松了松:“既然先前以为我是恶人,为何还要跟随我?”“吾知道你不会对吾有恶意。”“小生一介凡人,非仙非鬼,自然有恶有善,余生难料,善恶亦是难分。”谢无衣微微一笑:“唯有你方才话语可定,小生不会对你有恶意,天要亮了,快走吧。”小镜子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快走到祭台的时候,她还是没听懂他的话,只有默默的摇摇头:“吾以后还是做镜子吧,做人太麻烦了。”谢无衣很想翻白眼,你才做几天人?吐槽完,想起什么,又回头:“对了,我的星盘呢?”“啊?”小镜子也才想起这一茬来:“好像……飞到皇帝那里去了,还砸了他的头。”“……”“吾不是故意的啦,吾这就去偷出来!”“算了。”他拉住她:“我带着也不方便,反正丢不了,先留在那里吧。”凤阳阁内。琉月公主走回寝殿,因没穿鞋,脚下生凉,不经意的打了一个冷战。月童跟在身边,小声道:“需要倒一杯热茶吗?”“你觉得呢?”她微眯着眼,一扫面前的人。月童不由的一哆嗦,转身去倒茶。须臾之后,递上茶盏,垂着眸等她喝,唯唯诺诺不敢抬头。公主抿上一口,但见他颤抖的身躯,眉眼骤然一阵寒凉,放下茶盏冷笑:“既然这么怕我,何以在人前装作一副关切的模样?”“不学你做做样子,怕你不肯放我。”月童低声回应。琉月公主的微笑一僵,许久之后,慢悠悠的道:“我没有做样子。”月童不再言语,只小心翼翼的站着听她差遣。月冷如水,渐渐被霞光取代。琉月公主没有食言,第二天就去找了煊帝,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来个威逼利诱,终于让煊帝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那……朕就听皇姐的,按照那个谢无衣的要求,在阵法中坐上七日?”煊帝试探的问:“可是要朕七天不吃不喝,还能有命么?”“必须的,本宫这是为你好。”琉月公主着急:“七天不吃死不了的。”又不耐烦的看着他:“身为皇帝,你滥杀无辜犯下大错,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个节骨眼你却还担心自己安危?”“滥杀无辜?”这话听的煊帝很是不舒服:“皇姐,那当初你出主意让朕平定珩亲王,又让朕将珩亲王一脉全都斩杀的时候,可没说过滥杀无辜!”“乱臣贼子与无辜秀女,哪个该死,哪个不该死?”琉月公主恼了:“本宫简直就是多管闲事,那时候就应该让你被叛党斩杀在脚底下!”煊帝语塞,没有话再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