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笑了笑,眼波流转:“好,你我生死与共!”九妖(7)两人相互扶持着,颤颤巍巍的走上索桥,这桥一上人就摇晃的厉害,谢无衣自告奋勇走在前面,不时的回头向身后看,但见身后女子脸色越发苍白,他不由皱眉:“你看上去很不好,真的没事?”“我……不知道,那冰刀是不是有毒的啊?”君离的额头冒着虚汗:“腰上好痛,身上的力气像是都被抽干了。”“那你快回去!”“都走到这里来了,怎么能回去呢,我能撑得住,你别担心。”她咬了咬牙,双手紧紧抓着铁链。一抬脚,却是没看清楚,忽而踏空。身体栽倒的猝不及防,两手在铁链上滑了几下就脱离了,眼看就要朝着滚滚岩浆落下去。千钧一发之际,谢无衣忙不迭的探身抓住她的手,用力支撑,她的身形止住,在索桥上荡着,热浪从脚底下不住的往上冒。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她此刻无比怀念起方才的寒冰来。“君离,我拉你上来,你抓紧我。”谢无衣焦急的喊。她应允着,双手抓住他,慌忙的抬起头来。这么一抬头,脸色陡然一变。她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上,是一双寒凉的眼睛。君离入住在鬼域山脚客栈的时候,正是皓月当空。同样的圆月下,宋沉盯着秦暮,在院子里落下两道斑驳的影子,旁边的灶台,还有道身影在忙碌着。秦暮的脸渐渐变得微红,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领口,不自在的伸手去捏住了,而后又瞪大眼睛,拍了拍肩膀,目光不时的向灶台边瞟去。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终于按耐不住,站起来向灶台喊:“谢无衣,你……和君离是不是一对啊?”正在生火的谢无衣抬起沾满黑灰的脸:“……你问这个干什么?”“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如果你们是一对……”他故作轻松的走到常青树下,抬手摘了片绿叶:“你觉得这个当帽子可好看?”谢无衣停下手中动作,在他身上扫量了个来回,又落到宋沉面上,问询:“他说的什么意思?”宋沉无所谓的摇着扇子,皮笑肉不笑:“这帽子明明该给星君。”谢无衣更不解了,狐疑的望了两人几回。第二天中午,两人如往常一样,跑他家里来蹭饭。一开门,他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暮:“大冬天的你穿单衣?”宋沉忍不住吐槽:“他早上冷的裹被子,这会儿又吵着热,说脚底下都是热气,蹭蹭的往上冒,要不是到你这儿来,方才还在光膀子呢。”谢无衣想了一下,将宋沉拉到旁边,小声说:“他之前家里遭受过重大的变故,想必受了刺激,有时候做些奇怪的举动,你不要在意。”宋沉扇子一摇,生死咒的确是重大刺激。“对了,我问你一事。”还没回话,听谢无衣又道:“你既然是地府的人,是否知道有一个俗称鬼城的地方,叫做酆都?”他一怔,君离的去向他知道了?“昨晚遇到知府大人,他告诉了我,那地方听说很危险,我得去找君姑娘。”“知府大人够闲的啊,大半夜还在街上遛弯呢?”宋沉想了想:“我能带你去,一日千里不成问题,咱们一刻钟就能到,但那至阴之地听说很凶险,你进去不一定出的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不会死的,你将我送到入口处就行。”谢无衣说着忙拉起他:“快点,我们现在就出发。”一刻钟之后,在至阴之地冰冷的入口处,站着的是三个人,加一个小精怪。宋沉暗想着秦暮就相当于“镜子”,看着他多少能知晓些君离的状况,就叫他一起来了,而那真正的小镜子,信誓旦旦要亲自报仇,之前不知道君离什么时候走的,没跟上,这一回说什么也要跟着谢无衣。谢无衣将小镜子别在腰上,回头对两人抱了抱拳:“多谢,若是此去生异,二位就不要等了。”说罢向下跳去。索桥之下。岩浆滚滚,这岩浆为当年建木神树设置,不止人类的血肉之躯,但凡有灵识的生灵,一旦触碰,立刻化成白烟。那索桥之上抓着君离的人,嘴角渐渐勾勒出凛冽笑意,慢慢的松开手:“再见了,哈哈……”“哈哈哈……”另一道笑声突如其来,与它的声音重叠,它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背后一痛,身体陡然向前扒去,抵在铁链上面对着滚烫岩浆,而一只手捏住它的脖颈,叫它一时间不能动弹。“九妖,你够有耐心啊,从昨晚就假扮谢无衣潜伏在我身边,今日还敢与我一同进这里,你一路故意触碰机关,可就是等这一步?”君离在它身后,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