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思之良久,悲从中来,深觉天之不公,天下修真人士数万,何以就她这么难?。离去之前,白雪缴了四人的储物袋,加起来有八十格,又想再缴点傍身宝物,那四个却空空如也,摊手将自己望着,方想起早已缴过一轮了。白雪不由懊悔,“早知如此,该将她们养的肥些。”白雪回到清菌阁,老实了几天,不敢再出门。那谢堪在楼里同她日日对着,眼见着态度和软起来。敲了三下门,然后不管有没有答应,直接进来。白雪正躺在床上干瞪眼,见他来了,倒也不动弹,干瞪眼地望着他。谢堪赶紧将身子转过去,不便观看。“起来。抽查背书。”“师父,徒儿已不想修道了,不用背书了吧。”“你说什么?”银灰色大袖豁然转过来。“徒儿每天只能吃一个馒头,还要做很多事情,我其实是很累的。”说着说着,一行清泪流下来。注目着头顶的蓝色帐子。谢堪默了默,竟没露出暴躁的神色。“你都要做什么事?每日只不过修习课业而已。”白雪淌着泪,“思沉沦苦,发清净心。我每日都在被刀戈剑戟打磨着,要维持这颗清净心好难。”谢堪不禁上前一步,“何来的刀戈剑戟?松楹门有人为难你了?”白雪淌着泪的眼渐渐瞥向他,为难我的不就是你吗。谢堪见了那泪光,竟一时怔住。一个凡人的脸上,怎会有如此悲凉。谢堪:“从今日起,每天五个馒头。”白雪只瞪着头顶:“我要吃烧鸡。”谢堪:“”谢堪:“你别得寸进尺。”白雪:“我起不来了,师父,请你出去吧。”谢堪:“你今天就是不想背书。”白雪:“是的我不想背。”谢堪:“你简直!不行,必须背书!”谢堪再不搭理,直接上前掀了被子,把此人拖下来,拽到书房,门狠狠关上。谢堪:“组窍歌,背。”白雪便背了起来,“真一之道何所云,莫若先敲厨房门。厨房门内有真金,真金便是鸡翅膀。杳杳冥冥开众妙,恍恍惚惚葆真窍,翡翠虾仁出离乡,东坡肘子在坎方。甜酒一杯又一杯,粽子豆团入我嘴,馒头半年已吃腻,瘦成人干无人怜。”谢堪:“”大袖似都在抖。谢堪“你”了半天,也不知你个什么。白雪木头一般呆傻地站着,也无所谓他要怎么反应,顶多再被打一顿。“你等着!”谢堪甩袖出门去了。白雪心想,“拿戒鞭去了。”不料,半个时辰后,竟是端着一锅黄亮的鸡汤来了。白雪:“”谢堪冷冷地:“烧鸡不会,只会鸡汤。”白雪讶异地,“师父,你去偷鸡了?”谢堪亦诧异,“怎么会偷鸡?这是我同松楹门厨房要的鸡。”眉目转而一沉,“何以一看到鸡就想到是偷的?”看她那神色,谢堪不由得又是一顿抖。“好啊你,你,你偷过鸡!”白雪怕他这回真要去拿戒鞭,赶紧端了鸡汤就跑,“我只是个凡人,偷偷鸡怎么了,我五毒俱全,七情六欲全都有,乱的很,师父你可别对我抱有期望。”只听谢堪在书房的出气声隔着门板都听到。。谢堪不仅允她随意吃喝了,这些时日检查课业似乎也没那么勤了。不过他随意进人房间的习惯还是没改。寒冬腊月,人影蓦地进来,携着一身的冰雪气,丢给她一枚刚炼出来的丹药,“吃了试试。”白雪一看又是丹药,直接挥手拒了,钻回被子里睡觉。“不要,没用。”谢堪:“什么没用!我给你的那些药究竟吃没吃?”白雪:“师父你回去吧,不劳你费心,我天资不够,不能浪费你的药。”谢堪:“你既知天资不够,更该多吃药。”白雪心想,灵液的事到底能不能向他求?可那是上品灵液,比下品和中品还贵重百倍,自己在绿柳宝居崩溃地同人祈求过两次,可下场是什么?谢堪虽然是自己的师父,真的能向他求吗?心底里一道倔气竟牢牢地阻住她。也许她能向天下所有人下跪,向他们攀求,可她不愿在谢堪面前也这样。她宁愿死了,也不想露出一点不体面。白雪:“师父,我不要。你走吧,门开着很冷。”谢堪急躁了,“你是狗熊吗,就这么冬眠了?”竟然又来掀她的被子,将人拽下床。白雪不由得惊叫一声,这温度着实是冷,屋外唰唰地刮着寒风,屋里也冰块似的。“冷!”白雪蓦地一扑,直直抱住谢堪,人体当然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