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框里都画着怪异的符文,只有另一侧的框空着,正对着这个框架的角落里,有几个女孩儿被绑在一起,无助地哭泣着。思考方式别太现代伍成栋,蓉城人,10岁时突然被幽州首富家接走,对外宣称是给伍越找个伴儿一块儿上学,18岁后自立门户,在幽州创业创出一片自己的天地。简历干净明白,看不出什么端倪,他甚至每年坚持去孤儿院做慈善,在幽州市内小有名气,如果不是查到他在论坛上的购买记录,任谁也不会相信他在策划一场献祭。他家里的阵法经过术士科调查,已经可以确定,那是一种拢财的邪术,取出生在24节气的少女的心头血,和某种特制的泥土混合在一起,涂抹成法阵,最后由杀人者本人立于法阵中心,法阵就算成了,未来五十年他的财运,他子孙的财运都会无穷无尽。可他明明已经很有钱了。他靠着伍文星给的启动资金,已经赚到了寻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他还不知足,他要财运长长久久。长长久久有什么错?伍成栋从身后的背包里摸出了把刀,刀通体黢黑,上面还沾着锈和血迹。阴影里那个人说:“你可得快点动手,幽州那些警察已经盯上你了。”“盯上我有什么用?”伍成栋嗤笑,“只要我完成这个阵法,我立刻就能出国,接应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他们有再大的能耐又怎么样?穿越国际来把我杀了偿命?”阴影里那个人也笑了起来:“那你可得谢谢我。”伍成栋扭头看向他的方向。别墅里灯光实在太暗了,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也无所谓,他们认识了这么些年,那个人从来没有让他看清过自己的脸,永远都在阴暗处,酝酿一场平静又狂乱的风暴,说起来,他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是得好好儿谢谢你。”伍成栋皮笑肉不笑地说。说完,他拿着刀走到阵法前,弯腰看向那几个小女孩儿,眼神中竟然流露出几分惋惜,但这情绪只是一瞬,他高举起手,那把锈迹斑斑的刀刃上绽出诡异的光——“伍成栋离开家时开的是那辆白色保时捷,定位定位!”“车停在郊外,杨可带人过去的时候里头已经没有半点儿线索了!”“有同伙接应他……不,他早就料到了事情的败露,这会儿早就逃出幽州了!””市西局,刑侦支队内。萧渡水推开门走进去,急躁地喊:“蒋瞳!”一名长发女人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急匆匆地塞给他一份报告:“你这次可欠我人情了,我跟你说,我们队放假呢,我把全队喊回来给你找资料,你知道我们刑侦队放个假有多不容易吗——”萧渡水迅速翻开那几页纸,上面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来之前他们调查过,伍成栋近些年在资助一些孤儿院,而且大多都是资助女生,在三天前,伍成栋从不同几所孤儿院里带走了四个女孩儿,而这几个女孩儿的生日,都是在8月22日到24日,正是处暑。他从甜甜和伍越死去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计划会逐渐败露,但再上论坛去买女孩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从当地的孤儿院里挑,风险虽大,但只要法阵完成他就可以立刻逃亡国外,躲避制裁,财运加身会让他在国外依旧混得风生水起,因此他发动了法阵,试图把萧渡水和宴尘远直接碾死在酒吧里,同时逃离了幽州。“谢了,”萧渡水把资料塞给宴尘远,单手拍了两下蒋瞳的肩,“下次请你们队吃饭。”“哟,这位是?”蒋瞳看向宴尘远。“我们队队长,前几天刚上任的,”萧渡水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宴尘远。”宴尘远冲蒋瞳点点头,迅速跟了上去。蒋瞳在后面喊:“你小子终于降职了!可喜可贺啊!”萧渡水摆摆手没空搭理她,强撑着身体回到三楼,第三支队办公室内,之前固定的骨头似乎已经错位了,他呼吸都疼得厉害,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左手止不住地发颤,把那四个女孩儿的资料往桌上一拍,单手竖起两根手指在身前,刚要发动法术,宴尘远直接把资料从他手底下抽走。“我来,”宴尘远说,“你去坐着。”萧渡水摆摆手,嘴唇发白,“快点,快点,不能有人再死了。”宴尘远没有说话,左手手指点在资料第一页,生日那一栏上,女孩儿的生日立刻从纸张上漂浮到半空,黑色的字体逐渐透明,竟然变成了深海那样的蓝色,另一边庄骁立刻铺开一张幽州地图,字体没有落下,旁边又有人铺开了其他城市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