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萧允反问他,“你呢?”殷珵一笑,尾调上扬,“早恢复了。”这也是他身体的特殊之处,只要所处周边有灵力,他的身体会主动吸收灵力达到境界所需,就像刚刚他明明在睡觉,但身体也在主动恢复灵力。他境界没萧允高,需要的恢复时间也比他短。殷珵原地转圈踱步,山洞外面时有鸟兽声响起,苍白的月光延着洞口照进来划出苍白与明黄的界限。他现在很有精神但没事干,索性拿出另一本手札,借着火光翻看。萧允看他又坐下拿出手札看起来,瞧了眼殷珵手上的书停了片刻移开视线,和白天所看的不是同一本,虽然看着很像,仔细一看就能看出两本的新旧程度不同,而且这本比白天那本略厚。这也是在阵中阵得到的?两本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可能会认为是同一本。殷珵翻看后仔细看起来,大致翻了一遍,里面很多邪术阵法都是残缺的,书主人像是没写完,远没有另一本流畅,且这本更加晦涩难懂,很多句子都停在关键的地方。书本没有被毁坏过的痕迹,难道说它的主人自己也没弄明白就死了?邪修招揽邪修的宗门少宗主和他们遇到的邪修会不会有关联?啧,这方面他还这不了解!“问你个事。”殷珵抬头,头往萧允那边探去,不管人家答不答应他就开口,“你对鬼门宗和那位据说在围剿中逃了的鬼门宗少宗主了解多少?”“不多,在书上看到过。”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干嘛,不过萧允如实回答,“书中记载‘鬼门宗主修诡道邪法,其修炼手段不为天道所容,故百家合议,剿之’,鬼门宗少宗主在围剿中带着残余弟子逃脱,之后踪迹全无。”殷珵听着,和施一锦说过的差不多。“你怀疑和他有关?”殷珵点头,“十之四五吧。”“对了,那个少宗主叫什么?”“昼明琅。”殷珵动作一顿,忽而低头把书翻到最后一页摆在萧允面前,手中对着某处轻戳,萧允看到他手指点的位置,那是个落款,是“昼明琅”三字。可以确定阵中阵那座宅子的主人就是鬼门宗少宗主了。“这下可能是十之七八了。”殷珵脸上还挂着明晃晃的笑意。“为什么这么说?”“他最后的落款时间是玄安二十三年,应该是死了,不过他活的还挺长。”这个时间还挺巧,和他死于同一年。“他虽然死了,但他的手下还活着啊,我们遇到这些就是。”没准玄安二十三年的事这个昼明琅也参与了呢?殷珵适当的把他知道的消息透露给萧允一部分,之后聊了几句又低头看书。这两本手札,一本出自昼明琅,一本出自崇岳,这两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璇玑长老,和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还有,邪修落在璇玑长老手里的把柄又是什么?疑问一个个从脑子里蹦出来毫无头绪,殷珵生无可恋仰头叹气,捏了几下眉心靠在石头上,这得从哪开始查起,线索太乱了!忽然想起来的殷珵提醒了萧允一句,“你小心些,邪修的主要目标是你。”萧允显然没想到殷珵会提醒他,借着火光看着他点头,“我知道了。”“你也是。”萧允总觉得邪修并不是真的要在这里除掉所有人,而是在试探,明明有好几次机会重伤殷珵甚至除掉其他人,但没有,昨天真正死了的人只有最开始的四个弟子,其他人只是受伤。所有,他们究竟在试探什么?还有,殷珵说邪修的主要目标是他,可为什么他总感觉邪修的目标反而是殷珵。殷珵被施一锦连累进入阵中阵,在阵中阵拿到手札意外暴露身份,而他们最开始进入这里之时并未遇到过邪修,在殷珵进来后邪修就接二连三出现。这就说明邪修最开始的目标是他和施一锦,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的目标变成了殷珵。阵中阵,殷珵身份暴露,原因应该就是这个。或许殷珵身上有邪修想要的东西是他自己不知道的。“恢复的如何了?”施一锦手拍腿上坐直看着洞里所有人放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得走。”“现在的关键还是找到破阵之法。”殷珵从他开口说第一个字就睁开了眼,支着脚抱臂靠在石壁上,“该邪阵阵眼不好找,或许根本没有阵眼。”就像他和施一锦遇到的阵中阵,诡异非常,处处杀机暗藏,一不注意就得永远留在阵中。施一锦清点了人数,一共十三人,合欢宗弟子加他四人,玄阳宗是人数最多的,还剩七人,有两个别宗的,还有一个殷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