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早能预料到路上会发生这些事,他一定不会踏出云安城一步,甚至还要在云安城门口立一个告示牌禁止大宗门弟子入内!现在林风也不知道怎样了,唉!反正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他不了解这的一切,还是暂且合作,等出去了赶紧跑就是。他就把阵中阵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没想到他听完第一句就是,“你和施一锦一起被拉进去?所以你说的倒霉催,坑你的人是他。”“对啊”晏秋沉语气带着后悔,“我不是骑着马在林子里跑吗,谁知道他从天而降挡在路中间,不小心被马踏了一脚就”悻悻抬手摸了摸鼻尖演示尴尬。“他说路上遇到邪修堵他,他打不过只能跑,然后遇上我,我好心救他,没想到就被连累进去了。”还被邪修猜中身份,他也真是——倒霉透顶了。萧允道:“施一锦,他是合欢宗宗主。”“喔,是吗?”轻笑了声耸拉着眼皮拖着语调恹恹的说:“他倒是没和我说。”合欢宗?从林风口中听到过,好像是个新起宗门,没想到宗主居然会是个元婴境。溪水潺潺,溶溶月色。山风渐起,树叶绰绰,火焰吹歪又续上恢复。“你说看到其他人被丢进来,没找到?”晏秋沉从乾坤袋取出一件薄披风盖在身上,整理好了抬眼对上他幽深双眸。萧允摇头,“进来时都被打散了,找到了几个安顿在东洛川里。”“不是说里面全是尸偶,那你还把人留在那做什么?让他们去送死吗?”晏秋沉眉心蹙起,不解道。“并非如此,从这几日观察所知,尸偶披着正常的人皮且不会攻击人,各家弟子看不出城中之人皆是尸偶所化。”“我看得出吗?”晏秋沉真诚的问,视线对上萧允不偏不倚,眼里只有问问题的困惑,再无其他。见他没有即刻回答,而是错开视线沉吟瞬间才道:“应该能。”萧允也无法确定,自两人交手之时他看出了殷珵的境界,和之前并无二致,化神境。除非设阵之人实力在他之上,不然殷珵能看出来。“多谢。”晏秋沉盘腿而坐,眼里映着火光。手札是邪修找寻之物,有没有可能此阵于手札中的诡术邪法有关联。可手札有两本,一本他已经看过了,另一本余光扫了眼对面的人,现在也不方便看啊。手札这般重要,说不定邪修也追到阵中来,行事得小心为妙。两人就这样坐着直到天亮,一个低头想事情,一个一夜看着对方想事情。清早的第一缕阳光出现,水面粼粼波光刺目耀眼。晏秋沉站起来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这样穿出去是不行的,有伤风化,还是得换一身。四处张望找到一块立在不远处的巨石后有可容纳人之处,搂紧披风往那去。“去哪?”萧允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晏秋沉没回头只是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说:“换身衣服,总不能穿成这样到处跑吧。”萧允站起熄灭火堆看着他走进石头后面看不见。解开腰带利落脱下,光着膀子站着,下身穿着裤子也不怕被人看,他只是不想在萧允面前光着膀子,心里接受不了,从容拿出一套淡黄暖玉色长袍穿上,焚烧掉沾着血迹的旧衣,整理好之后出去。跟着萧允走,他要去看看这里的东洛川和他在上一个阵中见到的是否相同。走了一个早上,看着城门上牌匾上的字,随着周围的“人”一同进去,萧允先带他去了安顿弟子的客栈。看到热闹繁华的街道,再联想到脑海中破败不堪的样子,心下思腹,设阵之人是在重现往日繁华的东洛川,这里对他到底有何特殊意义?晏秋沉跟着前面之人上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发现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他还在低着头往前走,突然突然撞上了一道墙,立刻回过神抬头一看,不是撞墙,是撞人了。“抱歉,刚刚忙着想事情。”晏秋沉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扯着笑真诚道歉。萧允没说话,推开了前面的门进去,身后的晏秋沉也跟着进去,等他进来往里走了几步先他一步进来的萧允站在门边把门关上。这就是萧允说的才找到几个弟子?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床上的,窗边站着的,还有靠着柱子直接坐地上的,少说也得十五六个吧!众人见有人看门进来,看到道尊身后跟着进来之人,都站起来躬身一句,“道尊。”这些弟子身上穿着的校服不同,有四种类型,他就只认出个玄阳宗的。没办法,他对现在的仙门真的不了解,毕竟他的记忆还停留六百多年前的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