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沉笑了,声音如朗月入怀,屈着一条腿踹了一脚旁边的树杈子,惹的树叶簌簌掉落。在晏秋沉注意不到的角落站着个人,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一直看他从树上跳下来回了屋子睡下才离开。天边一抹鱼肚白,黑夜被天边一抹鱼肚白划破,虽然天还没亮全,不过已经能看清脚下的路就够了。晏秋沉悄咪咪关上门往山门的方向去,一路躲躲藏藏,他今天必须要成功逃离这里!清早路上有三两结伴的弟子往山门去,晏秋沉隐在山门石刻后等待合适下手的猎物。人多了容易引出麻烦,得找独行弟子才好下手。藏了一会儿终于见到独行弟子了,前瞻后顾没有人影,那弟子走着走着,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人捂住嘴脱到石刻后的隐秘角落里,瞪着眼来不及出声求救被放倒在地捂着他的嘴。真伤着人不好,晏秋沉勾着笑,一个手肘击脑把人敲晕放开手瘫坐着,看着地上躺着不省人事的弟子,从腰带上把玉佩解下来,又幻化成他的模样把玉佩在腰间挂好从石刻后出来,大大方方从山门走出去。出去之后还停下回头望了一眼,这地方他再也不会来了,再见喽!秦臻旻等到中午没传来哪哪又被烧了,饭堂又出事了的通报不由皱眉,不可能啊,他可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今天不打算拆玄阳宗了?目光移到旁边坐着的人身上询问他,“你家那位不会睡过头了吧?”萧允神色不变目视前方,淡淡喝了口茶,“可能。”这时,有个弟子匆忙跑进来,喘着大气禀报,“宗主,林师弟被人打晕藏在山门口的石刻后面,林师弟身上的玉佩不见了!”秦臻旻挑着眉一脸看好戏的看向萧允,“哟呵,跑了。”眼看着萧允脸上覆霜,把茶杯搁在桌上起身往外走,秦臻旻笑出声看向不明所以的弟子挥挥手,“不是什么大事,你下去让他重新去领一枚。”唉,都走了,走了好啊,玄阳宗终于清净了!晏秋沉没有进玄阳宗山下的城里,而是把玉佩丢河里易容藏匿气息走在山林中。宗门之物多多少少带有灵力,方便弟子遇险时能够迅速找到具体位置,这东西留不得。顺着河水漂走说不定能帮他,想必这时候萧允已经发现他跑了。终于逃出了那个鬼地方,终于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身心都愉悦了不少,连走起路来都觉步伐轻盈。按照萧允说的会有人送林风去归元宗他还是得亲自去看看才行,正好找甫琅说明他的情况。从这往归元宗少说也有半个月的路程,他突然消失也林风不知作何想?数百里外,十里塘。林风盯着对面的人,这人他见过,不就是上次那个玄阳宗弟子周鸣吗。那天夜里,他在里面苦苦等待,终于听到外面打斗声音停了,出去看一个人都没有,他家公子平白无故消失了!站着破庙前茫然不知所措,心想着公子会不会被妖怪掳走了,他拿着剑就要往树林里冲肩膀突然被人按住,以为是公子欣喜转头却看到周鸣站在身后,搭在肩膀上的手也是他的。跟他解释了一番,说公子和道尊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让他护送林风去归元宗。林风死活不信他说的话,公子怎么可能会和道尊单独待在一起,公子又怎么会和道尊有事要一起处理,这人完全在胡说八道!最后还是周鸣说到了归元宗或许会见到公子后他才勉勉强强跟他上路。虽然公子讨厌道尊,但有道尊在身边公子应该不会出事。林风一边赶路一边还不忘练习公子给他的那本书上的基本功,周鸣身虽然好奇但也不多问,那本书他看了两眼,就是街边随便就能买到的那种,他练这个干什么?去归元宗拜师练这个就能通过?不可能,归元宗都避世几百年了,想拜入归元宗必定很难,可能比拜入玄阳宗还难。据说归元宗宗主脾气暴躁,见到不顺眼的直接骂,谁都不放在眼里,尤其是玄阳宗的,就像被拉进了终生遇到必骂的名单里,一个单方面和玄阳宗撕破脸皮的神奇宗门。还有传闻说归元宗宗主此生最恨之人便是微澜道尊,据说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他猜测应该是仙门史上记载的那件事,归元宗宗主的师兄是被道尊所杀,杀兄之仇啊。当然,是真是假他也无法考证,毕竟不是亲历者,他们这些后辈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只言片语,叫他去问道尊他也不敢,宗主就是道尊那一辈的,应该知道实情。这些渺远的故事在岁月流转中变得模糊,参差,最后也许就成了编造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