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跃在幸存者营地,不断游说着过路者加入黑手党,只为争取到更多活着的希望。即使一个人头,只值05个情报点。你就是不懂我的心“可以了,”柏安别过头去:“你穿好衣服吧。”木远身上无比真实骇人的痕迹,血淋淋地向他诉说着这个人最后的结局。以及他最不想承认的,来自面对鲜活生命逝去的无力感。“不需要再问吗?”卓尔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她并非对人命视若草芥,而是自从接手这边的管理,几乎每天都在经历生离死别的场面,从最开始的心情低落,到现在逐渐变得麻木,甚至波澜不惊。只要花期不断轮转着,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终有一天都会死去,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显然他们都没想到木远的情况会是这样,尤其是柏安,自责的神情几乎都要写在脸上。“没事。”齐先筑拍了拍他的肩膀:“盘问可疑人员是我们应该做的。”他十分了解柏安的个性,知道他在为木远而难受。在他们几个人当中,柏安看上去最为冷漠,有时候显得有那么些许不近人情,实则他才是最理想主义的那个。所以有些事危聿会刻意隐瞒他,都尽量交给齐先筑去处理。柏安被公校保护的太好,深谙规则与纪律,想当然地去认为军庭能照拂到所有人,给出解决这些问题的答案。“木远,你走过来点。”游情道:“我没戴眼镜,有点看不清。”他太清楚所谓的阻断剂是什么东西,那是曙光计划中研究时间最长的项目,通过提取某个特殊生物的血液成分,达到对花粉的抑制效果。如果这项技术当真如此成熟,凌巍那个老东西又怎会自己都佩戴面罩,而非注射阻断剂?靠的越近越能看得清,木远差不多已经出现了花肺后期的症状。当花枝有足够的生存空间时,先顺着身体肺部四处伸展,不会完全堵塞呼吸道,而为防止宿主太早死去,它会刻意避开人体的血液循环系统,被寄生者能清楚的感受到它在游走。而随着病情逐步发展,甚至可以直接摸到花枝在身体的各个位置,还有可能会被萌生到体外的花枝给刺伤。而被挤压过的毛细血管破裂,导致了木远身上出现青青紫紫的痕迹。游情看着那些黑色的纹路出神。据他所知,阻断剂的作用是在开始就杜绝被花粉感染的可能,并非是延缓花肺的进展。否则邬昀也不会……这些痕迹他从未见过,曾经在基地试药的人也更没出现类似的副作用。“虽然不知道阻断剂为什么在黑市流通,但kh4的副作用并没有身体出现黑色纹路的症状。”危聿也摇头。他们三人这一路上注射了多只阻断剂,甚至他也有过药物过量的情况,但除了眼睛畏光以及疲惫,完全没有遇到木远这种不良反应。“看完了吗,那我真的要穿衣服了。”被几个人围着观察裸体,木远从最开始的有点小伤感,到现在后知后觉感到羞耻。“这些药是军庭默许流通出去的吗?”齐先筑望向若有所思的卓尔。他对这位负责人的印象一直是中立偏下的,她在几次行动中展现出的手段都不简单,包括借虫灾肃清监狱逃犯,以及放任危聿和柏安陷入危险的境地。还有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留在这里,掺和进了他们的事。“您这么问,难道是在怀疑我?”卓尔挑眉,“如果我真有这个能力,还需要向上面申请输送阻断剂吗?”她这话说的倒也不假,否则他们三个人又怎会来这里一趟。“黑手党势力渗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我想您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危聿淡淡道。“各位未免将我想的太过神通广大了。”卓尔哑然失笑:“首先我需要解释,在我到来之前,首任负责人就已经跟那边达成互不干涉的协议。”“我相信你们也看见了外面那道围墙,正是因为逃难者人流量太大,而我们也要遵守指令不放他们进来,所以两边维持着对立关系。”“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她悠然道,“如果没有军庭的默许,他们会有那么多物资和药品可以交换吗?”那些交易不过是小打小闹,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在意。“至于阻断剂,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有什么渠道涉及到多方利益,如果您想调查真相,那请自便吧。”卓尔态度极为坦然,反而让他们的疑心淡了不少如果她推三阻四的不肯正面回答,反而会让危聿对她产生防备心理。“还能替他检查一下身体情况吗?”柏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