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先走了!”他声音发紧,反手背后,想要趁对方不注意拉开门。可魏森的动作比他更快。男人的手臂横过他耳侧,“砰”地一声抵住门板,将他困在胸膛与门板之间,近到几乎抬首便能触碰到对方的脸颊。温热的吐息拂过林西林后颈,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青年惊颤着,攥着毛巾的指节泛白。“哥、魏先生……”他颤颤巍巍地开口,害怕到嘴唇都有些发颤。这副模样太惹人怜爱了。让魏森完全无法再继续忍耐,想要靠近、触碰的欲望。宽大手掌抚过青年额前湿漉的发丝,轻轻勾至耳后,而带着兴奋的炙热呼吸,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薄薄、透着粉的眼皮。林西林似被烫了一下,颤了颤睫毛。他不敢抬起头,作鹌鹑似的,以为这样便能避免一切危险。然而那只为他撩起刘海的手,已经贴在了他的脸颊,带着强硬且不容抗拒的意味,蛮横地迫使他抬起了脸。惊惶充斥着青年漂亮的脸蛋,这个可怜的小少爷,似乎仍未做好亲热的准备。林西林对上了男人晦暗的眼睛。他清晰地看见了这个男人眼中的欲望,如漆黑的海浪,几乎要将他整个淹没。“唔……”男人的亲吻很色气,充满着野兽般的进攻欲望,掠夺、撕咬、侵占,攻城掠地,占领标记。他不像安阐续那样喜欢用唇舌吮吸舔吻,他似乎更偏爱用牙齿。撕磨着青年的唇肉,咀嚼着他柔软的舌头,仿佛进食般,一点一点地将其吃进腹中。林西林疼极了,他简直毫无乐趣可言,叫他这样享乐主义的娇气少爷苦不堪言。可男人的另一只手掌牢牢扣住他的后脑,指节陷入发丝间,让他连偏头躲避都做不到。林西林只能被迫仰着脸承受这个粗暴的吻,呼吸被掠夺,唇舌被撕咬,疼得他眼角泛红,还要被迫吞咽着男人的口水——恶心、好恶心……舌头伸进来了……还有手……他在往哪里摸?!在啧啧的水声中,林西林绝望地感受着男人的手越来越往下。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在男人伸手摸进裤腰里时,挣脱了魏森的桎梏。他一把推开魏森,逃一般地打开门躲进隔壁卧室,猛地关上门,锁上门后冲进浴室。开到最大的水流声几乎盖过了所有声音,林西林洗漱着口腔,对同性的排斥、以及对男性肮脏口水的厌恶使他控制不住地干呕。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堪堪抬起头,停下动作。镜中的青年嘴唇湿红糜艳,苍白的面色与湿漉的黑发,仿佛令人魂牵梦萦的画中艳魂。眉眼染上尖锐的情绪,憎恶在他胸腔里翻涌,可畏惧又在他心头萦绕。就像是所有遇到困难便下意识蜷缩至安全巢穴里的动物一样,被男人欺辱的林西林,不由地想念起了始终护着他的林西也。如果林西也在的话,绝对、绝对会折断那个男人的手——卧室里,望着逃离至隔壁房间的仓皇身影,魏森碰了碰自己的唇,似乎还能感受到亲吻时的快乐,几乎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和青年昏迷时完全不一样的感受。那个时候魏森下得药不多,又怕林西林提前惊醒,只是触碰般的轻贴着。而面对清醒时的青年,哪怕曾告诫过自己要稍稍轻些,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亲吻需要轻缓,让对方适应并感到愉快。但当他真正品尝到唇舌交缠的快乐时,还是失去了控制。甚至若是林西林没能把他推开,男人一定会把人欺负到底。想到青年挣脱开自己的那一幕,魏森尚且沉浸在兴奋中的神经忽然一颤,逐渐恢复冷静。……他是怎么被推开的?魏森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抬手摸了摸心口,刚才,似乎有一阵刺痛贯穿了胸膛,叫他松了力道。魏森并无类似心脏病的病史,也没有任何家族遗传病,他很健康,且十分自律。半个月前还进行了一次体检,除了即将到来的季节性过敏鼻炎,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这是为什么?他眉头微皱,准备明天找时间再去医院体检一次——他比林西林大几岁,虽然经常锻炼,但魏森还是不希望自己会因为某一次的倏忽,导致他和妻子的美好未来出现意外。男人收起了他的思绪,记起青年说的地漏堵塞的事,又不由心神荡漾了一瞬。对于他来说,洗漱之后的清理要求,几乎就是妻子对丈夫的依赖。魏森没有犹豫,带着一丝愉快进入浴室。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地漏并未堵塞,大概是之后顺着水流冲进下水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