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比之前伤口溃烂时更加恐怖!
火焰舔舐着皮肤,滚油灼烧着血肉!
更可怕的是,那金纹覆盖下的皮肤,仿佛对高温和火焰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痛感被放大十倍不止!
她本能地想要甩掉手上的火焰和油,身体却因剧痛而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去!
工作台上堆放的瓶瓶罐罐被带倒,噼里啪啦摔一地!
“江姑娘!”陆拙大惊失色,操控轮椅想要冲过来,却因距离和障碍无法立刻靠近。
就在江烬璃即将摔倒在地的瞬间!
一道玄青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门口掠入!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是萧执!——他又不知为何“正巧”路过!
他一把揽住江烬璃倒下的身体,另一只手反应快如闪电,抄起旁边一块浸湿水的厚布,狠狠地拍打在她左手燃烧的火焰上!
“噗嗤!”
火焰被扑灭,但滚烫的油液已经沾满她的手指和手背,皮肤瞬间红肿起泡,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皮肉焦糊的可怕气味!
尤其是那根第六指,覆盖着金纹的地方,皮肉翻卷,焦黑一片,惨不忍睹!
暗金色的纹路在焦黑的伤口边缘扭曲,显得诡异而凄惨!
“呃…痛…”江烬璃痛得浑身痉挛,意识模糊,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衣衫,牙齿深深陷入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她那只饱经磨难的手,再次遭受毁灭性的摧残!
“混账!”萧执看着那焦黑翻卷、还在滋滋作响的伤口,眼中瞬间布满骇人的血丝!一股狂暴的怒意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爆出来!
他猛地抬头,冰冷如刀的目光扫向那盏被打翻的油灯和洒落的雄精漆液,最后落在陆拙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和迁怒!
陆拙脸色苍白,面对萧执那如同凶兽般的目光,竟一时语塞。
他知道,若非自己提起雄精,江烬璃不会急于试验,或许就不会有这场意外。
“药!”萧执不再看陆拙,对着门外厉声咆哮,“拿最好的烧伤药和金疮药来!快!”
门外的侍卫和阿亮早已被屋内的变故惊动,闻言连滚爬爬地冲去找药。
萧执不再犹豫,打横抱起痛得几乎昏厥的江烬璃,大步流星地冲向后面她休息的小房间。
动作依旧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但手臂却下意识地收紧,仿佛想用自己的力量分担她的痛苦。
陆拙操控轮椅,沉默而迅地跟在后面。
他看着萧执抱着江烬璃的背影,看着她那只焦黑的手无力地垂下,眼中充满复杂的情绪——自责、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黯然。
小房间内。
江烬璃被放在床上,剧痛让她蜷缩着身体,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呜咽。左手的惨状触目惊心。
萧执脸色铁青,眼神却异常冷静。
他接过侍卫递来的烈酒和干净的布巾,毫不犹豫地开始清理伤口。
烈酒浇在焦黑翻卷的皮肉上,带来的是新一轮地狱般的折磨!
“啊——!”江烬璃痛得身体猛地弹起,又被萧执死死按住。
“忍着!”
他的声音冷硬如铁,手上的动作却极其迅和精准,用布巾沾着烈酒,仔细地清除掉伤口上沾染的油污和烧焦的皮屑,露出下面鲜红的、渗着血丝的嫩肉。
每一次触碰都让江烬璃痛不欲生。
阿亮取来最好的烧伤药膏和金疮药粉。
萧执先是将清凉的、带着浓郁药香的烧伤药膏厚厚地涂抹在除了第六指伤口以外的烫伤部位。
药膏带来一丝缓解,但第六指那焦黑翻卷、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无法用普通的烧伤药处理。
他看着那根畸形而此刻惨不忍睹的手指,看着那在焦黑边缘顽强延伸的暗金纹路,眼神沉凝得可怕。
上一次,是生漆入溃烂伤口。这一次,是火焰灼烧加滚油烫伤!这只手,还能保住吗?
“殿下…药粉…”阿亮颤抖着递上金疮药。
萧执接过青瓷药瓶,看着江烬璃那因剧痛而扭曲的苍白小脸,看着她死死咬住染血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挣扎。
他想起上次强行用金胶漆混合金疮药覆盖伤口的凶险和剧痛…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不…不要…”江烬璃似乎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什么,涣散的眼神中透出惊恐,虚弱地摇头,“痛…太痛…”
上一次的经历,如同噩梦刻在骨髓里。
萧执握着药瓶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何尝不知道那如同酷刑?
但…看着那深可见骨、边缘焦黑的伤口,若不尽快封闭,感染几乎是必然!
一旦恶化,这只手就真的废了!
“由不得你!”萧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