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怿恼羞成怒,狠狠踹上江恒的小腿,“你烦不烦啊——”“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错了嘛错了嘛!”秦怿白了他眼,顺势捏住那一脸坏样的脸,“臭小狗。”恰时,他瞥见江恒脖颈上那圈夺目的红,心脏忽然像被扎了下,秦怿轻抚着他的脖颈,“刚刚都没发现这么红呢,疼不疼啊?”江恒摇头,顺势偏过脑袋吻上秦怿的手心,“当你的小狗,很幸福。”秦怿顿时喉咙一紧,他赶忙推开江恒的脸,出声唤道,“管家小狗,开电视,新闻频道。”话音刚落,电视屏幕上瞬间出现两名西装革履的主播,用字正腔圆的声音播报着一桩又一桩新闻事件。“听听新闻吧,每天都得听的。”秦怿慌忙道,随即又恶狠狠地剜了江恒一眼,“你也不许撩我了。”江恒乖乖地点点头,识相地不闹他了,边给他剥虾,边仔细听着报导——在联合政府的支持与监督下,中央塔系统推进生态环境治理工作,严格管控科技城区域污染排放。实施治理措施的半月以来,海域、湖泊及河流中污染物指标显著下降,整体环境质量呈现持续向好态势。江恒一时感觉心脏被填得很满,正要将剥好的虾放进秦怿的碗里,恰好迎上一双含笑看向他的眼睛,“做得很好。”江恒便也跟着笑了。“……联合政府对中央塔前领袖周秉正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今日的新闻播报结束,电视里开始重播近期的部分重要新闻。江恒的笑意顿时消失,就见电视被啪的一声关掉。“不听了,吃饭。”秦怿眼疾手快牵过江恒的手,安抚地捏了捏。“好。”江恒叹了口气,低头吃掉碗里的鱼肉。倏然,餐桌上通讯仪爆发出的振动声,愈演愈烈,连蒸鱼的豉汁也都随之振荡。江恒警觉地抬眼,恰好撞上秦怿看来的目光,四目相对的瞬间,江恒迅速按下了接听键。问好的话还未说出,王善急促的声音便闯进耳朵,“江恒,周秉正在他家里烧炭自尽了。”江恒顿时呼吸一滞,手背恰时抚上一抹温热。秦怿攥紧他的手,“走,我陪你去。”suv在一幢傍山别墅前停稳,秦怿和江恒刚下车,一名警卫队员便应了上来,“恒哥,怿哥。”“是什么时候的事?”江恒朝警卫队员点点头,随即抬眼看向贴满警戒线的别墅楼,里头有数十名调查员正在忙碌。“调查部还没有公布具体时间点,大概是今天下午三点半,周秉正那会毁掉了监视器,我们的人赶来时,就看见房子里正源源不断涌出浓烟,才发现他烧炭自尽了。”江恒做了个深呼吸,欲要上前,就被警卫队员伸手拦住,“恒哥,调查部还在调查,还不能进去。”江恒适时退回一步,“他有留下什么东西吗?”“有,恒哥这边。”警卫队员对江恒做出个请的手势。被警戒线围起来的箱子上,摆放着七零八落的东西,被硬生生掰断的电子脚铐,被摔坏的通讯仪,还有张被烧得仅剩半张的信纸。“摘掉电子脚铐会被电击,姓周的也是够狠。”那名带路的警卫队员在一旁小声嘀咕。闻声,江恒扭过头去看他,“那张信纸能拿给我看看吗?”“当然当然!”警卫队员被江恒突如其来的目光吓得一抖,赶忙取来那半张信纸,前后看了遍,随即双手递给江恒,“恒哥,是张空白的信纸。”江恒接过信纸,前后看了眼,便递给了秦怿。秦怿刚触上信纸,指尖便冒出银白色的光,少顷,他抬眼看向江恒,“他提笔的时候,是想写给你的。”秦怿知道江恒心情不佳,回家的路上主动请缨去开车,江恒坐在副驾驶位上,神色恹恹。顶级向导的感知力能看见小部分的过去和未来——“他是想写给你的,但……”秦怿攥紧江恒的手,“他没有悔过的迹象,而是想不通计划会因为你而功亏一篑。”江恒哼了声。自嘲,不解,愤恨,杂糅在一起,百感交集。秦怿闻声侧目,他叹了口气,见路况没什么大碍,便按下自动巡航键,随即一步跨过中控区,坐到江恒的腰上,将他搂进怀里。江恒怔了片刻,便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紧紧回抱住他。秦怿轻拍着他的背,“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抱着我,我在呢。”许久,秦怿听见耳畔传来江恒的絮絮叨叨,声音很闷。“他。我很小就认识他了。他比我爸小了几岁,跟文欣和劳拉老师差不多大。我爸说他天赋一般,甚至算差的,但很努力,各种训练都是要将自己练废那样。他总是偷偷跟着我爸旁边学东西,不爱跟人打交道,也不主动开口让我爸教他东西,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