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相融后秦怿虽然因精神力消耗过度昏迷过去,但两人的思绪相连,江恒借助他力量时的记忆会和他同步,秦怿“看”得到米亚的手臂中弹,又被医疗犬安上钛合金机械臂的过程。“挺好的,但他似乎跟那只手臂还不是太合得来,用左手拿个焦糖布丁差点弄成传球。”听江恒用一本正经的语气描述这事,秦怿一时忍俊不禁,刚嗤笑了声,便听见江恒又开口道,“米亚还说,等你好了再给你办个surprise。”“咳——”秦怿没忍住呛了口粥,当时跟江恒还没彻底说开,关系不清不白不尴不尬的,米亚一来就径直问道这病房怎么有股极其浓郁的薄荷叶味,江恒那时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一口应下说薄荷叶味多好闻,惹得秦怿恨不得一头钻进地洞里当鸵鸟。这一回忆,秦怿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江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吓得手忙脚乱,又是递水又是拍背顺气的,直接抬手往他脸颊用力一拧,疼得江恒连连发出抽气声。“嘶……怎、怎么了……你不想让他来嘛?不想让我就不让他来……好嘛老公?”那个称呼一出秦怿瞬间像被抽走了力量,刚一松手,便被江恒趁虚而入往脸颊上亲了一大口,“先吃饭,吃饱了任你捏。”见莫名被得逞,秦怿无奈地推开江恒的脸,又被趁机拉着手腕亲了口手心。“……”正想发作时,江恒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口焦糖布丁,秦怿唔唔了几声,舌头被焦糖布丁困住一时半刻都说不出话,又被江恒当机立断咬了口脸颊。“…………”饱足饭后,秦怿翘着腿在病床上瞧着江恒忙前忙后,收拾残餐,根据医嘱给他冲补充营养的药剂,还把病房收拾了一通,一时看起来窗明几净了许多。他和江恒的相处方式总是这样,江恒会默默地做完所有的事情,而秦怿只用翘着腿在旁边看着就行,无论是家务这种小事,还是上战场的大事,无一例外。就连这次险些出事的任务,江恒也是在责怪自己怎么没能保护好他,而从不会考虑被他围困在保护圈内的秦怿,见他遇到危险时只能在原地干着急,半分力量都使不上。必须跟他好好聊聊了。这样想着,秦怿把早就打好的腹稿又复习了遍,待到情绪也酝酿到位,见江恒一切就绪,准备走过来给他盖好被子让他再休息会时,秦怿按住了江恒的手。被突然暂停了动作,江恒停下来跟他四目相对,秦怿恰时冷不丁的开口道,“江恒,你爱我吗?”当然爱你话音刚落,秦怿忽地感觉江恒被他按住的手猛地一抖,面前的人还未反应过来,答应的话便先脱口而出,“当然。”虽然有备而来,但亲耳听见江恒不假思索地说爱,秦怿难免经历了一场情绪的波涛汹涌,他努力克制住情绪,做了个吞咽后尽量用一种将信将疑的神情打量着江恒。秦怿的目光不断在江恒脸上流连,只见他本来坚定的神情渐渐变得局促,瞳孔在无序地抖动,像是因为不解,像是因为害怕,像是在自责,一时间百感交集。“当然,我当然爱你的。”少顷,江恒的声音仓促而出,回答的话郑重而坚定却带着微不可察的抖,秦怿的手被他手忙脚乱地反手握住,像是一个好不容易到手的珍宝就要脱手而出,江恒以一种无法挣脱的力量,将他的手紧紧攥进手心。秦怿在心里做了千百次深呼吸,才将就要迸发而出的感情压制住,他努力摆出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模样盯着他。见江恒的表情愈发不知所措,秦怿恰时轻笑了声,作势要从江恒的手心挣脱而出,江恒抓着他的手却愈发用力,见势,秦怿的身子向后仰了仰,整个人却恰好被后面的床板挡住,倒是巧合地给江恒制造出个能把他圈地在内的空间。眼看江恒就要追上来抱住他,秦怿眼疾手快曲起双腿挡住他的去路,随即追问道,“真的吗,江恒?我记得我说过很多次,要对我说实话。”话音刚落,面前的人明显一激灵,两肩猛地一耸,整个人霎时僵在原地,本就硬朗的脸此时绷得更紧,面部线条显得愈发凌厉,看得人心慌。江恒愣神地盯着他,一时茫然无措起来。什么叫要说实话,对于江恒来说,爱秦怿就是实话,爱秦怿是毋庸置疑的。秦怿静静地观察着江恒的微表情,都不用费心启动共鸣去看他的思绪,江恒的心思浅,在秦怿面前他永远是一览无余的。僵硬的表情,紧蹙的眉头,茫然不解的眼神,都在说着不理解。不明白秦怿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是哪里没做好,还是又是哪次不经意间对他造成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