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员伤亡吗?”“没有重伤和死亡的,附近居民给公会发的求救信息及时,我们赶去前,他们也在自发组织灭火了。”江恒停顿了下,“但晓君的美洲虎,被复燃的火燎了下,正在精神体医院治疗呢。”“晓君的美洲虎?那晓君的精神状态岂不是也受损了?!”秦怿惊呼。“嗯,好在他的精神力够强,服用向导素后扛住了。”秦怿倒抽了口气,“晓君在战场上总有点冒冒失失的,以后得跟他说说,要沉着冷静应战。”听江恒的描述,连美洲虎这么敏捷的动物都能被复燃的火烧伤进医院,这绝不是个小火灾,不由得喉咙一紧,心有余悸的,“那victor还好吗?”“它没事,我等火势得到控制后才放它出来帮忙的。”“那就好,诶我刚刚在精神图景见它蔫了吧唧的,就担心……还好只是累着了,不然像晓君的美洲虎那样进医院,可有它难受的了。”秦怿松了口气,忽然一转念,意识到了个问题,又开口道,“话说,这次支援有向导参加吗?”应对这种紧急任务,公会为保险起见会让能力极强的哨向出行,有时任务难度系数不算太高,为减少人力开支,会让哨兵带着向导素上场,不配备向导。但一般来说,达成结合关系的哨向,都会搭档出行任务。“有,那几对哨向搭档是一起来的。”江恒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个平常事。可秦怿心里却是一咯噔,他和江恒虽没公开关系,但也正儿八经达成稳定结合成为搭档。此次救援虽不是危险系数极强的任务,但既然让江恒上场,理所应当也该带上他。公会这是什么意思。秦怿掂量了下措辞,江恒一直以来严守规则纪律,在他面前不好公然提出对规章制度的质疑,便试探地开口道,“诶这回,我怎么没接着公会的任务通知啊?公会有跟你说这事吗?”江恒霎时眼睛一亮,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样子才意识到这一问题。但任务顺利完成,江恒也就没多想,“没,可能是公会觉得任务危险系数不高,不需要带上你。”“话是这么说,但……”秦怿刚想开口辩论,就被江恒夺过话锋,“那山火不小,有大概3公顷的森林被毁。我们刚到的时候火势很猛,我当时想着,还好你没跟来,不然真担心保护不好你。”江恒的语气自然,像是在讲述今天的早餐吃了拿铁和贝果那样稀松平常的事。但字字句句却变成了一粒粒小石子,一颗一颗,投进心湖,在秦怿心头荡起涟漪,一圈一圈,久久不能平静。咚,咚,咚。秦怿的心跳渐渐加快,像在为他加油鼓劲开口问出那久久堵在心头的疑问。静音室的海浪白噪音徐徐入耳,冷不丁的,秦怿又瞥见在江恒左手腕上那轻轻摇晃的声纹手链。久违的独处,恰到好处的气氛,秦怿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江恒,你把我当什么了?”保家卫国话音刚落,静音室只剩海浪的白噪声流淌。秦怿一动不动地盯着江恒,紧张地捕捉他所有的微表情。只见他眉头紧锁装作思考,半晌,终于轻启嘴唇。霎时浪花重重地拍在岩石上,传来一声清响,像是法槌敲击底座,即将要宣布最后结果。秦怿不由得做了个吞咽,心跳声如鼓点,心头的小鹿横冲直撞。“搭……搭档啊。”江恒看起来有些不确定这是否是正确答案,即使回答问题了,眉头仍未舒展。像是毫无准备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江恒打量了秦怿几眼,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心头乱撞的小鹿忽地撞上一颗呆板的树,两眼一黑,头昏眼花,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秦怿深吸了口气,肺里的空气被一抽而空,缺氧感阵阵,秦怿倒觉得,不如这样厥过去算了。见秦怿迟迟没评价答案,且脸色黑了又黑,沉了又沉,江恒断定答案不对,他只得再次小心开口道,“我们是搭档啊,嗯……是中央塔共同保家卫国的哨向搭档!”后半句还突然铿锵有力起来,这一升华,倒是把江恒给讲燃了,刚才飘忽不定的目光顿时变得坚毅,眼珠里甚至倒映出跟秦怿搭档训练时英勇杀敌的画面。秦怿的胸腔起起伏伏,连带着肩膀都不自然地上上下下抽动,气得要抽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蹦出,“你特么是装的还是真傻!”江恒从才从那振奋人心的氛围里抽身回来,一脸错愕地看向眼前已气得像熟透的大闸蟹,头顶还冒着冉冉蒸汽,“怎、怎么了?不是这样的吗?我们不是搭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