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似被红光灼伤,惊恐急退数步。红光笼罩之下,秦淮的身体剧烈颤抖,缠绕在他和苏明璃之间,控制着他神魂的傀儡丝线,剧烈地扭曲,绷紧,似乎已经不堪重负。好机会。琼阿措眸光一凛,指尖凝聚成一柄锋利无匹的青色光刃,带着斩断一切束缚的决绝,狠狠斩向那数根显形的傀儡丝。傀儡丝应声而断,一股无形的冲击猛地扩散开来!“噗!”苏明璃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看了眼琼阿措,毫不犹豫地转身,身上腾起一股诡异的黑烟,身影瞬间变得模糊。秦淮的身体剧烈摇晃,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血泊里。那双终于恢复了清亮,却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看向了站在血色光晕中,同样伤痕累累,脸色苍白的琼阿措。那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有劫后余生的恍惚,有被操控的屈辱,有杀戮无数的麻木,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微弱的光芒。他看着琼阿措,轻轻一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片昏沉。他眼中的光芒迅速熄灭,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血瘴◎我的技术比他好的多◎秦淮醒来的瞬间,发现自己正仰面躺着,视野所及是陌生的木质房梁。他想动,却发现四肢被牢牢束缚,坚韧异常的青藤深深勒进皮肉,将他绑缚在了一张硬邦邦的床板上。客房角落里,琼阿措背对着他,低头擦拭着一柄匕首。“啧……”秦淮牵动嘴角,扯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心肝儿,你这绑得……挺别致啊。”他试着挣了挣手腕,那青藤纹丝不动,反而勒得更紧了些。琼阿措缓缓转过身,看向秦淮。“醒了?”她把玩着匕首,声音毫无波澜。秦淮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碧色的眼眸在昏暗中显得更深邃。“醒了。不过,你绑得这么紧,是想玩点刺激的?”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我倒是乐意奉陪,只是这姿势……不太方便发挥。”琼阿措走到床边,唇角微弯,笑得无辜明媚,将匕首抵在了他的腰间:“收起你那套油嘴滑舌。我问你答,若有半句虚言,我不介意让你永远‘不方便’。”秦淮叹了口气,脸上那点强撑的风流终于敛去,只剩下疲惫。“好,好,你说。”他认命般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想知道什么?”“傀儡丝,同命蛊。”琼阿措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道,“你和苏明璃之间,到底怎么回事?”秦淮低低笑了一声,“同命蛊……是趁我除妖重伤,受妖力反噬最强时,她强行种下的。以血为引,她的命便是我的枷锁。她若重伤,我亦受创;她若身死,我必同亡。至于那傀儡丝……”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哑了几分,“是依附于同命蛊而生的,用以操控我的引线。一旦她催动,我便只能听凭她的命令屠戮,无法反抗,……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样。”琼阿措沉默片刻,将匕首往上移了些许:“她为何如此对你?仅仅是为了驱使一个打手?”“为了养料。”秦淮扯了扯嘴角,自嘲笑道,“她需要大量的妖丹,尤其是蕴含怨煞之气的妖丹,去滋养体内的那颗定魂珠。”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琼阿措的指尖微微蜷缩,将匕首隐去。她终于开口,声音冷淡:“同命蛊,可有解法?”秦淮苦笑摇头:“同命蛊一旦种下便无解。如今傀儡丝断了大半,残余的影响应该会随时间减弱,但同命蛊的联系仍然存在。”二人沉默了片刻。秦淮碧色眼眸闪了闪,试探地问道:“这段时日……你过得如何?卫昭……他可护你周全了?”琼阿措气极反笑:“…………呵。”秦淮察觉到她的低落和回避,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卫昭他……碰过你了?”琼阿措的身体骤然一僵,所有模糊的,被她强行压抑的感官记忆轰然炸开,让她心乱如麻,一时竟忘了反驳,只是死死咬住了下唇,刻意沉默。秦淮眼眸骤然暗沉,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阿措……这藤蔓勒得我实在难受。你想问的都问完了,不如,帮我解开吧。”琼阿措被他那句关于卫昭的问话搅得心烦意乱,警惕性不自觉地降了几分,蹙着眉,依言往前走了几步。就在她靠近床沿的瞬间,秦淮的手腕猛地一挣,体内残余的灵力瞬间爆发,青藤应声而断,与此同时,他的手臂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拽过琼阿措,将她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