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能分,但有三规。”她扫过人群,目光像寒潭水:
“一、地要向阳,坡不能陡,雨水要能流走;二、土得掺三成灵土,我这儿有称,少一把都不行;三、收了药,先紧着村里咳病的人,谁要偷偷拿出去卖,苗我当场拔,地我当场砸。”
老孙头第一个挤上来,他布满老茧的手捧着药苗,像捧着传了三代的家谱:
“我在山里采了四十年参,头回见这么金贵的草!英子你放心,我家南坡那片地,日头从早晒到晚,我明儿就翻土!”
阿贵踮着脚凑过去,炭笔本子在桌上压出个印子:“英子姐,我画了光照图,您瞧……”
他翻到新页,歪歪扭扭的线条里,药苗在不同时辰的影子被标得清清楚楚,“我娘说,等苗长出来,要给您留最大的那株。”
刘婆子拽着花婶的袖子往桌前带:“你家那块地阴,得垫高半尺,我帮你搬石头去。咱先把田埂垒结实了,省得雨水冲了根。”
花婶抹着眼睛直点头,腌菜饼早不知掉在哪个墙根了。
张有财躲在药铺后窗,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怀里的《本草拾遗》被翻得卷了边,陈默的药方笔记上,“九叶肺草”四个字被他用红笔圈了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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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志里记着,这草治肺痨有奇效,民国时一根能换半袋白面。
“林英子……”他咬着牙把书塞进破布包,斗笠扣得低低的,“老子去县里药铺问问,看是你种的草金贵,还是我手里的方子金贵!”
他猫着腰溜出院门,鞋跟踢到块石头,疼得倒抽冷气,却不敢回头。
夜里,知青点的油灯又亮到三更,陈默翻着阿贵的登记册,油灯芯“噼啪”炸了个花:
“八十七户,可生产队就批了三亩地,这要全分下去……”他推了推眼镜,“怕是不够。”
林英倚在炕沿,黑风蜷在她脚边打呼,她望着窗外,后山坡上影影绰绰,有几处晃动的火光,是村民打着火把翻地呢。
月光漫进窗棂,照得她颈间的玉坠泛着柔光,空间里的药田正随着月光轻轻摇晃,寒潭水渗进土壤,把板结的“死地”泡得松软。
“三亩不够?”她忽然笑了,“那就让他们自己找地。”
次日清晨,后山坡上的霜还没化,村民就炸了锅。
王二叔扛着锄头冲下坡,嗓子喊得破了音:“都来看!后坡那片死地……”他指着坡顶,“昨儿还寸草不生呢,今儿咋变得比黑土还肥?”
老孙头蹲在新翻的地里,抓了把土凑到鼻前。
泥土里泛着淡淡的药香,还带着股清冽的水腥气,像极了林英院里那口总盖着木盖的老井。
他猛地抬头,正看见林英站在院门口,唇角勾着点笑。
“这土……”他喉咙紧,“莫不是林家灶房后头那块?”
林英没说话,只望着后山坡上越聚越多的村民。
有人已经开始撒种子了,铁锹碰着土块的声音“叮叮当当”,像敲在她心尖上。
她摸了摸颈间的玉坠,空间里的药苗正舒展着新叶,寒潭水滋养的土,哪有不活的道理?
第三日清晨的鸡鸣刚响,阿贵的喊声响彻整条街。
他跛着脚跑得飞快,棉鞋踩得雪壳子“咔嚓”响,怀里的炭笔本子颠得直飞页:“英子姐!英子姐!”
林英刚推开院门,就见阿贵涨红了脸,手指往后山坡指:“后坡的苗……后坡的苗冒芽了!比您空间里的还快!”他喘得说不完整话,“您快去看看,大伙儿都围那儿呢!”
晨风卷着药香扑过来,林英望着后山坡上晃动的人影,忽然听见脚下的土地里,传来一片细碎的“咔”声——是无数粒种子,正顶开冻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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