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低头喝汤,舌尖刚触到菜叶就顿住了。
那清甜不似窖藏的蔫巴菜,倒像春天刚冒头的嫩苗,带着山野里晨露的凉,叶脉在齿间脆断,汁水清冽,仿佛能尝到泥土深处的甘润。
他突然明白过来,她不是藏菜,是藏“来源”。
汤碗在手里渐渐变凉,他望着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玉坠,那玉在火光下泛着幽绿,像深潭底浮起的一缕光。
喉结动了动,终究没问。
夜里北风卷着雪片拍窗,噼啪作响,窗纸微微鼓动,像有东西在窗外喘息。
林英在空间里握着木犁翻地。
百亩黑土在寒潭水的滋润下松松软软,犁尖划过,泥土翻卷如浪,湿气扑面,带着地底深处的腥甜。
她撒下韭菜籽时,玉坠突然烫,这是时间流的信号,不出七日,就能割头茬。
储物间里堆着二丫娘刚送来的豆面,还有王猎户换菜时多塞的半块野猪肉,都被寒潭水净化得干干净净,肉色鲜红,豆面细腻如雪。
“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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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雪夜特有的闷响,像是从地底浮上来的。
林英推开窗,冷风裹着雪粒扑在脸上,刺得皮肤生疼。
见他抱着个布包站在雪地里,睫毛上沾着雪粒,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细雾:“我刚去赵家转了转。”他跺了跺冻僵的脚,靴底冰碴碎裂,“铁柱媳妇咳得睡不着,孩子脸上起了红疙瘩。”
林英从储物间摸出两片冰过的黄瓜,凉意渗进指尖,用干净的布包好:“给二丫娘捎过去,就说敷脸上去火。”
她望着赵家方向的一点灯火,嘴角勾起冷笑,“等他家灶台也冒绿烟,就知道谁才是靠山屯的‘活春’。”
后半夜风雪更急了。
林英蹲在空间里数粮袋,三百斤粗粮码得整整齐齐,像座小山,指尖划过麻袋粗糙的纹理,踏实得让人安心。
她又挑了五斤晒干的野山菌,菌褶如蜂巢,散着淡淡的木质香,用草绳捆好交给陈默:“明天去公社供销社,问问能换多少盐和煤油。”
“你要做大?”陈默接过山菌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和他握笔的手完全不同的纹路,粗粝而有力,像犁过千遍的土地。
林英推开窗,任风雪扑在脸上,雪粒打在唇上,瞬间融化,凉意直透心脾。
远处的山影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像头沉睡的巨兽,呼吸低沉。
“不是大,是铺路。”她望着雪地里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草棚,声音轻却坚定,“等开春,我要让家家灶台有绿菜,还要让家家……都有余粮换钱。”
雪粒子打在窗纸上,出细碎的响,像春蚕啃食桑叶。
陈默把山菌揣进怀里,触到贴胸口袋里那张记录着换粮数目、菜价的纸,纸角已被体温焐热。
他望着她被炉火映得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这风雪夜没那么冷了,或许等正月十五雪稍歇时,有些事该摊开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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