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井台打水时,她望着桶里的冰碴子嘀咕:“咱家灶台底下能长春天,菠菜绿得跟三月的草似的。”这话被王婶家二丫头听见,转天就顺着炊烟飘遍了全村。
初九夜里,林家院门被敲了三次,每一次敲门声都短促而急切,像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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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张猎户家,抱着半袋玉米面:“给我家娃尝口绿,咳了整冬了。”
第二次是赵瘸子媳妇,攥着两把高粱米:“我家那口子说,吃口鲜菜能多打两只狍子。”
第三次是生产队长家小儿子,举着工分本:“我奶说,用上个月的工分换。”
林英搬来秤砣,在院里支起条木板。
“一斤菜换三斤粗粮。”她指着秤杆上的星子,“只换工分高的,养不活娃的不换,我这菜金贵,得喂能扛活的。”秤砣压下去,出“咔”的一声,像定音。
林建国在旁边记数,笔尖在纸上跑得飞快,墨迹未干就被寒风吹得微微皱。
林招娣蹲在筐边择菜,嫩生生的菜叶上还沾着空间寒潭的水,她偷偷把一片菜梗塞嘴里,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喉咙滑下,比去年偷尝的糖块还香,舌尖泛起久违的满足。
赵铁柱蹲在自家灶前搓手。
媳妇抱着饿得直哭的小儿子骂:“人家林家灶台冒绿烟,你倒好,连把菜帮子都摸不着!”他盯着锅里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粥,米粒稀得像星子,喉结滚了滚,胃里像有只手在抓。
刘老三晃着酒葫芦进来,酒气混着酸腐味:“听说林家菜是挖祖坟种的?那地阴得很,吃了要折寿的。”
“放你娘的屁!”赵铁柱抄起烧火棍要打,又顿住,棍子在空中僵了片刻,最终重重杵地,“不过……要是能把她家菜弄过来……”
初十清晨,赵铁柱带着两个帮闲踹开林家院门。
他挽着袖子,腰间别着民兵的红袖章,雪地里留下一串粗重的脚印。
竹棚被踹得东倒西歪,枯草里滚出几个冻萝卜,在雪地里摔成碎块,露出灰白的瓤。
“人呢?菜地呢?”他踹翻了装粗粮的麻袋,玉米面撒了一地,像雪上泼了灰。
林英端着一盘香菜炒鸡蛋从屋里出来,蛋香混着香菜的辛香飘过来,油光在晨光里闪动。
她咬着筷子笑:“找这个?刚出锅的,鬼地种的。”她夹起一筷子鸡蛋晃了晃,“吃了断子绝孙,你敢尝么?”
赵铁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望着那盘菜,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伸手。
临走时踢翻了半筐冻萝卜,萝卜块“咕噜噜”滚到林英脚边,沾着雪泥,像被遗弃的残骸。
夜里起了北风,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响,像无数细小的手在抓挠。
林英正往储物间里码玉米面,后窗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动,是布鞋踩在雪上的轻声,还有压抑的喘息。
二丫娘裹着破棉袄挤进来,怀里揣着半袋高粱,棉袄领口结着霜,呼出的气在灯下凝成白雾。
“英英,我家那口子……他让我来换菜。”她声音颤,往门外看了两眼,“他说……他说下回不闹了。”
林英把秤砣挂在秤杆上,称了两把菠菜,又多抓了把嫩油菜塞进去:“回去告诉他,春天不怕冷,就怕心黑。”
二丫娘走后,陈默从墙角转出来,手里攥着张写满数字的纸:“你多给的那把菜,是算准了他要面子?”
林英望着雪地里渐远的脚印,玉坠在颈间烫,像一块温热的石头。
空间里的百亩菜地正翻着黑浪,新播的小白菜籽在寒潭水的滋润下,正顶破湿润的泥土。
她摸了摸储物间里堆成小山的粮食,轻声道:“他尝到甜头,就再也回不去苦日子了。等开春,我要让这村子,家家灶台都冒绿菜香。”
陈默望着她的侧影,月光透过窗纸照在她梢,像镀了一层银。
他把记录表小心折好,放进贴胸的口袋里。
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上,灶膛里的火“噼啪”响着,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叠成一片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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