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她白的嘴唇,忽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还带着外头的寒气,却比林英的体温高不了多少,掌心有些粗粝,像磨过树皮。
“你不是普通的猎户女儿……”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上还沾着今早来路上的雪粒子,融化后留下细小的水痕,“你到底是谁?”
林英抬眼,目光像把淬了冰的刀,可当她看见陈默眼底的担忧时,那股子冷硬突然软了下去。
她抽回手,轻轻摸了摸颈间的玉坠,玉面冰凉,触感却让她心头一静:“我是靠山屯的林英。”她扯过被子盖住腿,声音轻却坚定,“这就够了。”
晌午的炊烟刚冒起来,村里的议论就像长了翅膀。
赵婶蹲在井台边搓衣裳,棒槌敲得石板“咚咚”响,水花溅在脚背上,凉得她直缩脚:“我家那口子说,林丫头吹的哨子邪乎得很,狼听了跟见了阎王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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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卖货郎老周挑着担子凑过来,压低声音,“我昨儿在后山看见她撒的铁蒺藜,跟咱县兵工厂造的一个模子!莫不是城里来的……”
话音未落,孙老六“哐当”推开酒馆的门,他把老羊皮袄往长凳上一甩,酒碗重重磕在桌子上:“女人杀狼破煞气!要遭山神罚的!”
他灌了口烧刀子,酒液顺着胡子往下淌,滴在衣襟上,腾起一股辛辣的白雾。
可当他晃着身子路过林家院墙时,脚步突然顿住了。
林英正拄着根榆木拐杖站在猪圈边,左腿稳稳撑着,右腿上的布已经渗出血来,却仍在教林建国往饲料里拌骨粉:“骨粉要撒匀了,猪吃了长膘快。”她抬头看见孙老六,点了点头,目光平静得像寒潭水。
孙老六望着她裹着血布的腿,喉咙里的话突然梗住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猎刀——那是他爹传给他的,刀鞘上刻着“护屯安民”四个小字。
他站了片刻,转身往家走时,嘴里嘟囔了句:“……这身子骨,比爷们还硬。”
日头偏西时,王猎户撞开林家院门,猎枪上还沾着狼毛:“林丫头!”他举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团焦黑的纸灰,指尖还沾着灰末,“我收狼皮时在头狼尸体旁现的,这纸灰跟上个月刘老三烧的密信一个味儿!”
林英接过油纸包,指尖轻轻摩挲纸灰边缘。
焦痕呈扇形散开,和她昨夜在空间寒潭里看见的——赵大柱蹲在灶前烧信时的角度分毫不差。
她的手指慢慢蜷起来,指节捏得白:“村医和村霸……”她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天的风,“他们先是毁我药田,现在又引狼下山。”她抬眼看向王猎户,“他们想借狼口,灭了我家。”
深夜,林英站在空间药田边。
寒潭水面映出她的影子,鬓角的碎还沾着白天的血渍,湿冷地贴在脸颊。
她手里攥着十张泛黄的草纸,上面画满了箭头和标记——那是她根据狼群路线、风向、雪层厚度画的山防布控图。
她将图纸一张张浸入寒潭,潭水立刻泛起涟漪,纸页上的墨迹却愈清晰,仿佛被水底幽光点亮。
“明日……”她望着潭水中的倒影,轻声道,“重组民兵巡防队。”
窗外,孙老六蹲在自家屋檐下,他摸出那把祖传猎刀,用布仔细擦着刀刃,金属与布料摩擦出“沙沙”的轻响。
月光落在“护屯安民”四个字上,泛着冷白的光,他抬头望向林家,那盏油灯还亮着,灯影里晃动着个拄拐的身影。
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纸上,出细碎的响。孙老六把猎刀重新别在腰间,站起身时,靴底碾碎了脚边的积雪,他望着林家的方向,轻声说了句:“明儿……”
后半夜的雪停了,林英吹灭油灯,摸着黑躺回炕上,她听见窗外有脚步声走过,很轻,像怕惊醒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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