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鸟叫声把贺流虹吵醒了。好消息,她没死,也不疼了。坏消息,山塌得很厉害,花十块灵石买的地图失效了,她迷路了。靠着连蒙带猜,贺流虹走出了昏迷前的那个山坳。她这才发现,自己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肚子饿得乱叫,她停下来啃干粮。啃到一半,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怪异的声音。好像是谁在娇喘啊。贺流虹用力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脑子坏了,谁没事大白天在荒郊野外娇喘啊。她继续啃又干又硬的烧饼,心里很想念天玄宗的免费米饭。那声音又开始了。该不会是什么妖怪作乱吧?贺流虹一身正气地拿着剑,循着声音找过去。她走得非常小心,不是每一个妖怪都能被她打死的,准确来说,大部分妖怪她都打不死。但是万一呢。这种野外的小怪,打了不仅能提升修炼经验,还能挖了妖丹剥了皮毛去换钱。用这种娇喘的方式吸引猎物,一看就是硬实力不过关,只能耍些小把戏。贺流虹最终确认声音的来源在一个山洞。山洞外布置着一层结界,将她挡在外面,无法靠近。她透过狭窄的洞口往里看,一个负伤的年轻男人,身上的法衣变得破破烂烂,依稀可见曾经是如何披罗戴翠,金装玉裹,价值连城。只是现在衣服上沾染着大片的血迹,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男人半闭着双眸,脸被散乱下来的乌黑发丝挡着,隐约可见那极致的美貌。他沾着鲜艳血迹的嘴唇一张一合,修长干净的手指不安分地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将领口扯得越来越松散,露出大片饱满的胸膛,同时,嘴里发出了更加让人脸红耳赤的喘息声。贺流虹瞪大了眼睛,差点看呆了,这到底是受了快要死的伤,还是中了春天的药,怎么有人受个伤都能伤出发情期的效果?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男人睁开了双眼,望了过来。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无法疏解的欲望而盈满泪水,湿漉漉,直勾勾地望着她。贺流虹呼吸一滞。妖,太妖了。简直就是狐狸精化形。男人又难耐地拉扯起领口,脸颊上凌乱的青丝滑落到一旁,露出了眼尾的一颗泪痣,像从白皙皮肤下渗出来的鲜血,将男人原本克制清冷的外貌点缀出堕落糜艳的味道。贺流虹又一次看到同款泪痣,忽然清醒了过来。原来如此,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男人发出喑哑而魅惑的声音,说:“过来。”挡在洞口的结界消失了。贺流虹却远远地往后撤退。风月宗卑鄙无耻的男修,勾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模仿贺流虹一边跑,一边通过玉简往天玄宗发送自己的定位。镇妖塔的各门派大佬也不知道打没打赢,她模模糊糊能感觉到,空气好像变得和往常有些不同,应该就是那些修为比她高的人嘴里说的“妖气”。连她都能感觉到了,说明妖气已经浓到收不住,这个万年大妖很可能已经闯破封印越狱了。这座山里镇妖塔那么近,贺流虹有点担心大妖就逃到了这里,加快脚步想要快点离开。她在心中祈祷天玄宗那群长老堂主师伯师叔们能留意到她这个外门小弟子发送的讯号,这样万一她不幸和大妖正面相撞,说不定还能及时被宗门察觉,留下一条小命。贺流虹不知道的是,在她刚飞奔离开山洞不久,洞口就出现了一个风月宗女修。紧接着,又来了几个天玄宗弟子。双方险些因为山洞里的男人打起来。最后还是天玄宗掌门亲自赶来,才将自己的小师弟从风月宗女修手中带走。贺流虹飞快逃回城中,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体会到了一丝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