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月也跟着叹息:“是啊。”蓝衣姑娘拍了一下案面,气愤道:“宋娘子,你可千万别信那些臭男人,不然就会落得芸娘一个下场。”宋时月附和道:“是啊,不能信。”花极颜急道:“师姐,我不是他们,你可以信我,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伤害你。”宋时月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蓝衣姑娘嘲讽道:“你现在无钱无权,自然会这么说。再有宋娘子这般人物,你能跟着她已是修了几辈子的福,还想怎么样?难道还想享齐人之福不成?要我说,这齐人之福也是该宋娘子享,哼,你也配!”蓝衣姑娘那表情,那语气,好似要杀尽天下男子般。花极颜得到宋时月的安慰,不和蓝衣姑娘计较,说道:“你说的是,我能和师姐一起,已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哼,知道就好。”蓝衣姑娘瞪了他一眼。不过花极颜只顾着看宋时月,没有看到这个眼神。宋时月陆陆续续和其他姑娘聊了起来,但姑娘们来来去去说的都是关于芸娘的事。她望了望门口,看来天亮后,得去一趟云坊,看看芸娘那边是什么情况?会是突破口吗?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许多形容猥琐的男子,搂着一个个漂亮的姑娘上楼,楼里渐渐冷清下来。接着天边泛起鱼肚皮,剩余没有客人的姑娘也回房休息了,只剩一些小厮在打瞌睡。没多久,外边亮了起来,城里的百姓变正常了,开始一天的生计。宋时月站在门口看了片刻,便走上了街道,花极颜像个小尾巴,紧跟着她。齐真、姜含意和她的想法一致,也打算去云坊看芸娘,因此,和她同路。银琢和飞鹰生怕被抛下,急忙跟上她们。宋时月皱了皱眉,停下脚步,扫过每个人,“人太多了。”齐真看了看,六个人,聚一起乌泱泱的,路过的百姓纷纷侧目看向她们,很是显眼。她视线停在飞鹰和银琢身上,眼神在说:你们回去。飞鹰攥紧银琢,面上一片担忧,他直觉他又要被抛下了,他生怕她们就这么走了,留他在这里面对一城的鬼东西。姜含意没心没肺道:“这好解决,留下一些人。”她指着飞鹰和银琢,“你们俩回楼里等我们。”银琢仰头,叉腰,硬气道:“不,我要去,要留你留,我不留。”飞鹰内心虽然和银琢一样的想法,但是他不敢说半句,生怕遭到厌弃。齐真皱了皱眉,冷声道:“我留下。”她看向飞鹰和银琢,“你们陪我。”银琢和飞鹰看看她,又看看那三人,心下认同这个方案,都没有再说什么。齐真见事情解决了,转身走回兰香阁,飞鹰和银琢两人跟在她身后,三人一同回了楼里。宋时月望了眼兰香阁,便抬步朝云坊而去,姜含意和花极颜立即跟上。云坊在城主府南边,她们要到那里去,得经过城主府。路过城主俯的时候,她们再次打量了片刻,一如初见,还是那么气派。宋时月想到李铁柱临死前的话,眼睛眯了眯,等弄清兰香阁,得找个机会进去瞧瞧。不过,她们眼下的目的是云坊,所以三人只看了片刻便离开。云坊所处的位置还算中心,这一片的建筑较之城墙边上的要精美数倍。她们按照楼里姑娘所说的方位,穿过一条条小巷,终于见了一座一进的院宅。宅子院门紧闭,里头偶尔传来几声婴儿的哭声。宋时月上前叩门,没一会儿脚步声响了起来,接着院门打开,一个老妇人站在门里,疑惑地看着她们:“你们有何事?”宋时月温声道:“请问芸娘可是住这里?”老妇人上下打量着她们,“你们寻芸娘子何事?”宋时月笑道:“劳烦婶子告知芸娘,阁里姑娘挂念她,请我们来看看。”老妇人面露喜色,“客人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说完便关上门,脚步声渐行渐远。宋时月几人环顾四周,细细打量。没多久,院门再次打开,老妇人道:“几位客人请进,芸娘子正在等你们。”她侧了侧身子,让出一条道来,宋时月道了声谢,便抬脚走了进去。进到里头,只见院子收拾的十分整洁,正屋三间房,两边两间厢房,一间做厨房,另一间门窗紧闭,老妇人领着她们走进堂间,席地坐在案几边。接着一个女子从耳房走出来,宋时月抬眼看去,来人正是芸娘。现在的她较之一年前变化十分大,面容憔悴,身形也微微佝偻了一些。她缓缓坐于她们对面,一双疲惫的眼睛望着她们,面上勉强挤出一点笑意:“劳烦三位客人来看望我,楼里的姐妹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