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月抬眸看花极颜,笑了笑,“好。”花极颜闻言心情大好,脸色也不再乌青,嘴角挂上了笑,赞许地看了飞鹰一眼。兰香阁里。楼里面中间通高到三楼,二层以上围着中庭有一圈栏杆走廊,一层这里布了个高起的舞台,上边不时有姑娘在跳舞弹奏,周边尽是矮的案几,几个客人席地坐在几边上,搂着姑娘尽情地调笑。老鸨站在柜台前看着她们几个,再次确认道:“你们要住这里?”姜含意笑脸盈盈道:“是啊,妈妈,您这里不能住吗?”她拍了拍老鸨的手,“我们是贪图享受的人,听闻这里床铺柔软,这才找来的,妈妈,可不要把我们拒之门外啊。”老鸨瞧了又瞧她们,心下暗自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陪笑道:“小娘子,这是哪的话,刚刚不是说包你们满意吗,楼里好几个小倌,甚是美貌,定能叫你们满意。”说完她脸上挂上意味深长的笑。花极颜闻言又生起气来,立即握紧宋时月的手,宋时月察觉,抬眸看他一眼,并没有甩开。花极颜见此,底气十分足,朝老鸨讽刺道:“他们有我美吗?有我在,师姐怎么可能瞧得上他们?”老鸨轻佻地看了他一眼,不在意道:“这可不一样,人都喜欢尝鲜,你天天在跟前,是人都会腻的,我们楼里的清粥,正好可以解解腻,小娘子可不要错过了。”花极颜正要发作,宋时月却开口道:“不用,我不尝鲜,还是喜欢旧的。”老鸨遗憾道:“可惜了。”她又朝齐真和姜含意看去,“两位小娘子可要来几位?”姜含意轻佻地笑着,伸手搂住齐真,“妈妈,您这楼里可有哪位比她美的。”齐真冷冷地瞧着姜含意,似乎要刮了她,姜含意毫不在意,朝老鸨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老鸨惊讶地看着她俩,“你们……”她不死心看向银琢,但见他是个小萝卜头,心下遗憾,“那几位客人要多少间房?”姜含意笑道:“两间房。”她拉过银琢,“他和我们一间,方便照顾我们。”银琢闻言瞪大眼睛,正要说话间,姜含意敲了敲他,“不然把你卖在这里,长大定也能成个头牌,妈妈您说是不是?”老鸨打量着银琢,眼里闪着精光,喜道:“这感情好,定能成头牌。”银琢闭嘴不言,生怕被卖了。一番周折,几人总算住进青楼了,在花极颜的金钱和要求下,她们住在三楼最好的房间里。而几人中要数花极颜心情最好,因为他和宋时月住一间,想想他脸上就乐开了花,嘴上的笑就没有停过。宋时月进到房间,先是打量了一番,屏风后头是床和浴桶,墙边摆了好几个架子。外边是一张极大的毯子,上头放置一张矮案几和好几张矮凳,毯子后边是窗户。她暗自思憷,“没有高的桌子和椅子,这里好似很落后,就像千年之前的物品。”想到这里,她好像打通了思绪,千年之前?她把这城想了一遍,或许真的就是千年前的城。无脸魇千年之前才出现,它们会有关联吗?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悦心藏书楼那布上没写完的字有‘王和人’,但是昨天那个掌柜说了,这里是玉城,玉只有王,没有人,这对不上。”宋时月面无表情,心中想道:“就算不是肯定也有关联,她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花极颜只静静地看着她,但见她没一会儿便自行走到几案边坐下来,他也轻手轻脚地挨着她坐下。太阳西沉,收回了光辉,天虽未曾彻底暗下来,但玉城早已没了光,离黑暗不过须臾之间。兰香阁早早地点上了灯,暖黄的灯火映衬得阁里异常华丽繁华,也使人异常兴奋。“妈妈,我什么活都能做,求求您,别让我接客好吗?”三楼房内,一位十四五岁面容白净、清秀的女子坐在矮凳上,抬头看着四十来岁,满脸横肉的妇人,少女神情痛苦,手拉着对方的下摆,苦苦哀求着。四十来岁的老鸨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就被和蔼的眼神代替。她堆起一个亲切的笑容,坐到少女的身旁,拉过她的手,轻柔地拍了拍,语重心长道:“傻芸娘,妈妈给你找了个清俊的郎君,保管你会喜欢的,你呀,别学那些有的没的,进了这里好好接客才是正道。”“妈妈,求您了,我是好人家的女儿,我家人会来……”芸娘声音哽咽,低下头,无法继续说下去。老鸨又揉了揉她的手,语气亲和,“傻孩子,进了兰香阁,你要认命,你现在年轻,模样标致,梳了拢,定会源源不断的有客人来,好日子在后头呢,别学其他人这般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