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如同嚼蜡,和季林安一起哭丧着个脸。倒是小狐狸一口一个鸡腿,直吃得肚子圆滚滚。之后的日子她们都在重复看书这个工作。因为发生了从魇事件,逍遥仙子对宋时月怀疑,再加上藏书楼戒严,这几天她基本找不到机会再探藏书楼,今天总算让她找到一个空挡了。她趁着他们换班之际,抱着小白狐,熟门熟路的来到十五层,走到灵力波动的位置。记着书上的内容,灵力运转,地面立刻出现一个法阵,宋时月抱着白狐走进去。瞬息间来到一个昏暗的空间,她立即燃起指尖火焰,黑暗褪去,一切都显了出来。这个空间很小、很矮,她直立着大约还有三尺便到顶。很像临时劈出来的空间,全靠法术撑着四周。地面趴着一具暗紫色衣服的尸骨,好像存在很久,久到好似碰一下就要散掉了。尸体面前是一块白色的布料,看起来像是从里衣撕下来的,上面是几个鲜红的字。她凑近看:从魇,夺他人之躯,无法发展新魇,运转法力双目红,心黑,除之需毁心;主魇,善蛊惑,重杀戮,着黑袍,面无五官……宋时月盯着“着黑袍,面无五官”脑袋一片空白,胸口剧烈疼痛着,她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上,怀中的白狐随着她的手无意识地放开,“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半刻钟后,她稳住自己的情绪,又回到尸骨边,接着往下看,但是那后面却已经没有什么内容了。只剩“魇力深不可测,除出”后面是一个未写完的字,左边一个“王”,右边一个“人”,尸骨的食指停在人下边,应该是写到这就断气了。她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何意。她盯着尸骨,很像逃命后力竭而死,是悦心的长老吗?谁在追杀他?她又想到曾在青玄无意得到的纸,内容和白布上的很相似,不过还写了“……主魇尚在,小心。”两者有什么关系?她的猜测是真的吗?她又转了转,再次确认这里除了这具尸骨,再无他物。她道了声得罪,摸起白骨,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连空间袋也没有。之后她把这个空间加固,然后把白布截成两半,把写着“除出和没写完的‘王、人’的半边塞进空间袋里。剩下半边拿在手上,最后再看一眼便带着白狐离开。她回到十五层,把拿在手里的半边布夹在姜含意即将翻看的书里,随后离去。回到小院,宋时月躺在床上,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布条会带来什么影响?未写完的内容是什么?她能活到知道真相的那天吗?想着想着渐渐睡着了。“着黑袍,面无五官。”月光下,一个身着从头到脚黑袍的身影,立在一堆尸体上。那是他的背面,他缓缓转了过来,光照在他的脸上,浓浓的黑气遮住了他的面庞,那黑气下似乎没有眼、鼻、口,两边只有帽子投下的阴影。阴恻恻的笑声传来,暗黑的肩膀在夜色里耸动着。宋时月浑身发抖,猛地睁开眼,全身俱是汗,整个人湿漉漉的。她呆呆地看着白色的床顶,眼珠子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浅浅的,恍若一具尸体。小白狐察觉到她的情绪,蹲在床下,不停地抓着床沿。宋时月从床上垂下一只手安抚他,同时也在告诉他,她没事。许久之后,她坐了起来,开始打坐修炼,运转两个周天后天就亮了。光透过窗进到她的房间,驱散了黑暗。这时悦心也开始活动起来,而夹在书里的布条也被姜含意发现了。很快这消息就传遍修真界,剩下的书里她们找不到更有用的内容,悦心之旅也随之结束了,接下来便是如何应对魇。离开的那天,小白狐不见踪迹,宋时月也没有寻找他。“说,你去哪了?是不是同妖魔勾结去了。”山腰上一矮胖灰衣男子对着着粉衣貌美男子大声叫道。边上还围着七八个灰衣人。“陈师兄,花师弟不可能勾结妖魔的,你别冤枉了他。”一身量未足清俊灰衣少年道。矮胖男子叫道:“我冤枉他?哼,他这几天在青玄么?你们瞧见他了吗?”“没瞧见。”众人道。矮胖男子:“他就是勾结妖魔去了,我可没冤枉他,我要去告发他。”说完便要离去。清俊少年立即拉住他,急道:“花师弟绝对不会勾结妖魔的,陈师兄你不要去污蔑他。”粉衣男子无事人般,好像他们谈论的不是他,无所谓道:“宝川,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你说了他们就会信么?哼,还不如让我打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乱说。”清俊男子道:“花师弟,你不要这样,你和陈师兄好好解释,他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