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意摆摆手,“不是我,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你们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楚逸言盯着她:“不是你?还会有谁?”姜含意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我还想问你们呢。”罗君羽:“有其他人救了我们?可她为什么不留姓名呢?”姜含意指了指面前的尸体:“别想那么多了,当下最麻烦的是,他可能是从魇!”众人沉默了,不是可能,他就是。季林安闷声道:“他是魇。”宋时月突然道:“什么是从魇?”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从”字,均看向姜含意,等她回答。姜含意看了看她们:“我之前觉得赵公子、杜县丞之死十分眼熟。所以回了一趟师门,翻看古籍,千年前曾有从魇这样作乱过。”顿了顿,“所谓从魇便是依附主魇而出现的魇。有从魇必有主魇,但有主魇不一定有从魇。主魇控制从魇,只要它想随时都能了结从魇。因为从魇是主魇把它变成魇的,所以它的一切都属于主魇,除非它能脱离主魇。”“所以主魇危害极大,不过主魇也不是遍地都是。据说成为主魇的条件很苛刻,这么多年来只有千年前出现过一个,那个魇曾屠了一城的人。”千年前的魇!她们也听过,不过不是说已经消灭了吗?姜含意瞥了众人一眼:“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据目前来看,他可能并没有被消灭,总之,现在人界或者妖界潜藏着至少一个主魇。”这下更加沉默了,可能不止一个!晴天霹雳!宋时月:“或许从头到尾都只是千年前那个。”姜含意叹了口气:“也许吧!”又接着解答,“初步推断,这个从魇想要脱离主魇的掌控,而脱离的条件可能是食一定量的人心或者魂魄,也有可能二者皆要。心和魂可能需要他人夺取奉上。悦心古籍上千年前曾有过类似的例子。”许久后,季林安沉声道:“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得尽快通知各掌门。”宋时月附和道:“这是自然。但是福临县之事也要收个尾。”这时一个佝偻的身影跌跌撞撞扑到刘四身上,呜咽的哭泣声紧随其后,响破了天际。众人沉默的看着,苏静微则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第二天。福临县犹如烧开的油锅滴入水,滋滋作响,热闹非凡,街头巷尾都在谈论一件大事——赵老爷和杜县丞竟然不是大善人,他们罪大恶极。“没想到幕后之人竟是杜县丞和赵老爷,二十年了!终于破案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啊!他们可真不是人!”一瘦削男子道。“罪有应得,这么死便宜了他们了。可怜我舅舅,骨肉分离!”一高挑男子道。“人啊,真不能做亏心事,二十年过去了,报应还是逃不掉。”圆润男子道。一大早衙门“八”字墙张贴了赵老爷和杜县丞的罪行,上面写了二十年前赵老爷和当时还不是县丞的杜县丞联手拐卖年轻女子、孩童的罪行。他们专挑漂亮的年轻女子和伶俐孩童,卖进妓院或者与人为仆。更为恶毒的是,对于强烈反抗的人进行多种惨无人道的刑罚。致使许多人惨死赵府,而赵府后院数不清的尸骨便是证据。还好,上天有眼,这两人终于得了报应,各自惨死府里。现在赵府一片荒凉,府里被人搬空了,丫鬟小厮全跑了,宅子也被官府看管起来了,杜府也一样。如今只要和赵府或杜府扯上关系,便被人人喊打。赵家小姐也因此离开了福临县,至于她去哪怎么样无人得知。与此同时,有些人家早上醒来在自家门口收到了一袋银子,而放钱之人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人间赵老爷和杜县丞这件事还是个小事,只在福临县传播,三年五载后也就没人谈论了,渐渐的就会被遗忘。但是这事牵扯的妖魔——从魇,却在修真界掀起了惊涛骇浪。现在修真界乱糟糟的,外门弟子抓着当事人花极颜追问不停。内门弟子他们没法打听,但花极颜是外门弟子,所以大家都跑来问他,害得他都没有时间传消息回妖界。不过他擅自离开青玄的惩罚倒也搁置在了一旁。实际上也不光是这个原因,还因为是宋师姐送他回来的。宋师姐是谁啊!玉清真人曾经最看重的弟子,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所以他的惩罚没人再提。外门弟子还在四处打听,三大掌门却早已坐在一起共同商讨如何解决魇这件大事了。三大派暗地里的关系怎么样先不管,但是明面上大家还是和和睦睦的。遇到大事,也都有商有量。当然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不止是掌门之间商议便能解决的,毕竟他们实力也不够。还需要各派许多长年闭关的长老一同商议,特别是一些修为高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