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盯着。”角落另一人低声命令,眼神闪过一丝寒意,“今日若能顺利进行,就再无后患。”而此时,桑晚凝回到卧房,将窗帘紧闭,命花素将桌上茶盏换成昨日一样的青花瓷器,并悄悄在其中一盏底部划出暗记。“小姐,这是干什么?”花莹问。“那人若真要在茶水中下药,必会选择我们常用的器具。”桑晚凝平静地道,“若明早起床我在此盏之外的器具中发现药性残留,那就说明此事另有他人插手。”花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姐真是太聪明了,可他们会在茶水里下药?”“不一定,可能是在有空隙的缝隙里吹进来一些药粉,都有可能。这也是除非万不得已才标记的,万一他们要下药在茶水里呢。至少我们便能看出来。”桑晚凝语气低缓,但眸中却泛起了一抹冷意,“沈昱霁现在的信任,还不足以让我们托付性命。”“有道理,我觉得小姐想的很周到,可是小姐我们真的不会被他们做什么吧?好担心。”花莹看了看桑晚凝,忍不住紧张起来。“如果明早发现身体有异样,那我们再去找明轩过来,今晚只能我们自己解决了。不过,性命不会有事的,这点放心。”桑晚凝语气坚定。花素花莹对视一眼,只能低头应声:“是,小姐,今晚我们还会在你身边,这样也有保障,还安全些。”花素花莹一起看向了桑晚凝。“对,今晚还在我床上睡,记住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要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桑晚凝眸色突然变得深沉起来,目光不由得看向了窗外。夜色渐深,房中只剩烛火摇曳。外院中,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院墙,潜入角落。获悉惊天秘密夜色下,沈府四周早已静谧,唯有虫鸣断续,偶有清风掠过屋檐,带起成片芦花摇曳的声响。小贺带着两名心腹再度悄然靠近桑晚凝院落的窗前。他们动作极为小心,黑衣掩体,脚步轻盈,仿若夜影。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拧开瓶口,立时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这回下得重一些。”小贺低声道,“昨晚那几味药作用可能不大,少夫人很早就醒了,今夜不管怎样,一定要让她们彻底昏迷到天亮。”“可是小贺哥。”一名手下有些犹豫地低语,“若是被发现了端倪。”“发现了也不用怕。”小贺冷声道,“这是少将军吩咐的事。出了问题他自会担着。”另一人咬了咬牙,点头道:“明白。”几人小心翼翼地将香气从缝隙处送入窗内,他们早已熟练这一套迷昏人的手法。就在此时,外头一道清冷的声音忽地响起:“好一番夜游赏月,不知你们几位可是也来欣赏府中风景?”小贺一惊,猛然回头,便见不远处站着一人,身着银灰长袍,身形挺拔,那双寒星般的眼眸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你,你是谁?”小贺惊呼一声,语气中藏不住惊慌。尚钰缓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穿暗色劲装的青年,正是他的心腹杜随。“堂堂沈府,这般做事倒也大胆。”尚钰冷笑,“深夜靠近闺阁,散香迷人,是谁给你的胆子?”“属,属下只是路过。”小贺结巴着试图辩解。“路过?”杜随冷哼一声,跨前一步,“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你手中瓷瓶散出香雾。你若不说出主使,休怪我们将你捆了,直接交给官府处置。”小贺额角见汗,知道今日怕是瞒不过去了。“是,是少将军吩咐的。”他低头低声道,“说是要让少夫人今晚乖乖安歇,别出来,她总梦游,梦游。”“梦游?”尚钰眉头一挑,目光越发凌厉,“她不过是个刚嫁入沈家的女子,梦游难道会让你们如此行事?那些侍女婆子难道不会盯着?”“我们也不知,”另一名手下战战兢兢道,“只是少将军多次说了,小姐不能梦游时出来,否则受了寒会病的。”尚钰冷笑,“看来少将军还真是关心少夫人,可他怎么不在屋里和少夫人一起睡?他们不是夫妻吗?”杜随凑近一步,在尚钰耳边低声道:“主子,今夜探子来报,说沈昱霁被带回府中休养,军中传言他已重伤濒死。而我今日所见,他却气色红润,与传言全然不同。”尚钰眼神一凛,小声道:“你确定是沈昱霁?”“属下起初不敢肯定。”杜随道,“但后来查到一事,沈家还有一子,名为沈昱宸,与沈昱霁是孪生兄弟,两年前忽然辞去军职,转而从商,消息甚少,就连府内下人也很少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