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临勾着裴宴,轻轻啄吻他的唇,“怎么这么紧张?”裴宴不管不顾地狠狠亲他,把人抱着弄在沙发上,嘴里喃喃:“我?要换过来,我不让你?走。”江照临抵着他的肩膀,并不示弱,势均力敌地啃咬裴宴的嘴唇,带出粗喘的呼吸和洇湿的水痕。“你?还是小孩子嘛?”江照临问他。小狗得意裴宴嘴硬不肯松口,他紧抿的唇线绷成一条直线,目光沉沉地盯着地板,不肯与江照临对视。江照临只?得一下又一下抚弄他的背:“怕什?么呢?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裴宴这才松开一点,呼吸带着滚烫的热度:“真的会回来吗?”江照临好?笑地摇头,伸手拨开裴宴额前垂落的碎发。“家在这里,产业也都在这里,我还能跑哪去??”“去?几天?”裴宴的声音压得很低。“半个月吧。”江照临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又紧了紧,不禁失笑,“你这是?要把我骨头捏碎?”裴宴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却在下一秒又紧紧抓住江照临的衣角:“你真的不会丢下我?”目光中盛满忧虑和恐惧。江照临确认了,裴宴似乎有一点分离焦虑。他看着裴宴有些失控的目光,无声地叹了口气。另一只?自由?的手抬起,带着一丝凉意,轻轻抚上裴宴紧绷的下颌线。然后,一个微凉、柔软的东西,羽毛般轻盈地落在了裴宴颤抖得厉害的眼睫上。裴宴攥着江照临手腕的力?道松了,闭上眼。下一秒,他滚烫的额头抵上江照临微凉的颈窝,呼吸沉重而灼热,一下下喷在敏感?的皮肤上。江照临贴着裴宴的耳廓在呢喃,清冷的调子揉进一丝温软 “你还没问我要去?哪里呢,我要去?浅水湾镇,你的老家。”颈窝里的重量沉甸甸的,伴着裴宴粗粝的气喘声。江照临颈侧那片微凉的肌肤上,传来裴宴不甘的呜咽:“那里有什?么好?玩的。”裴宴心里用?最大的恶意去?应对自己的家乡。江照临的手指穿进裴宴浓密的黑发。“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想?了解你的过去?。”裴宴终于被说服,眼神还是?不甘的,离开前的48小时之内,几乎一刻都不愿意和江照临分开。飞机越过山海,咸湿海风温柔的絮语。小镇的风光在江照临面前徐徐展开。海面沉静,天是?洗过的淡青,蜿蜒的石板路两旁,粗壮的古树伸展着虬劲的枝干,火红硕大的花朵灼灼燃烧,一簇簇,一团团,映红了半条老街。江照临租下的民宿小院就在老街尽头,白墙灰瓦,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方小小的天井里,几株芭蕉叶宽大舒展,绿意盎然。空气里浮动着海风、阳光和草木蒸腾的清新?气息。简单的行李安置好?,空旷的厨房里只?剩下锅碗瓢盆。冰箱里空荡荡的,只?躺着两枚孤零零的鸡蛋。他犹豫地拿起锅,旋开炉灶,手心握着那颗鸡蛋。他拿起旁边那瓶玉米油,又看看另一瓶深绿的橄榄油,动作顿住了。眉眼间掠过一丝茫然,他对着掌心那枚沉默的鸡蛋轻声道:“喂,你喜欢玉米油,还是?橄榄油?”没有回答。江照临自己先弯了唇角,掏出手机给裴宴发消息:【鸡蛋用?什?么油?】消息刚发出去?,视频通话?的铃声就响了起来。屏幕那头的裴宴似乎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看到江照临的样子就笑了:“要亲自下厨吗?”裴宴和江照临约好?,每天晚上都要视频,但裴宴每天都工作到太晚,往往视频发过来,江照临已?经昏昏欲睡。裴宴那边去?国外参加比赛,他们队伍进了决赛,刚到国外,还在调时差。江照临分享刚才问鸡蛋喜欢什?么油,裴宴在那边笑了半分钟,才认真教江照临怎么做煎蛋。“先把火调小一点……对,就是?这样,等油热了再打蛋……”最后,金黄的玉米油滑入锅中,滋滋作响,透明的蛋清迅速凝结成雪白的裙边,包裹着中央那颗溏心、颤巍巍的蛋黄。江照临小心地用?铲子翻面,却还是?把蛋黄戳破了。裴宴在屏幕那头安慰他,“没事,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江照临面无表情,很失败地仰躺进沙发,绝望道:“我不是?第一次做了!可恶!”电话?那边,裴宴的笑声没停。傍晚的海风带着凉意,卷起素色窗帘的一角。门铃突然响起,江照临打开门,看到一个十七八的少?年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大袋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