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鸢的步伐加快了,每一步都像是在驱赶心中的纷乱。他不敢回头看时妄,因为他知道,一旦目光与时妄交汇,内心那股压抑已久的情绪便会毫不掩饰地涌现出来。那一瞬间,心中的难受几乎压得他无法呼吸。时妄为什么突然提分开?难道……时妄早就厌倦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每个念头都像是针刺入心,痛得让宁鸢无法再忍受。时妄走在后面,紧跟在宁鸢身后。看着宁鸢的背影,他的眼神充满了痛心。他认为自己做出了最好的选择,但现在,他却无法克制地关注着宁鸢的每一个动作。宁鸢买了一串糖葫芦,却只咬了一口就扔了;逛摊时,拿起的物品总是不小心掉落。时妄没有开口提及刚才的对话,只是默默帮他捡起掉落的东西,心中却涌起无尽的纠结。他们走出市集,天色渐渐变暗,路边的灯笼点亮,投射出斜斜的影子,仿佛映照出他们之间越来越深的隔阂。宁鸢终于忍不住回头,轻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时妄停下脚步,目光深沉地看向他。“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宁鸢能听出那其中的决绝。宁鸢低下头,试图掩饰眼底的失落。他的嘴角勉强勾起一抹淡笑,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祝你顺利。”说完这句话,他低头不再看时妄,只是沉默地转身,继续向前走。空气中一片沉默,连周围的声音也变得遥远。时妄的心,却在宁鸢的道别后开始摇摆。他想,这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难道放开宁鸢,真的是他所能找到的最优的解决办法吗?但是他心中又有太多未解的情感和难以言明的顾虑。这一切,他是否真的能放下?他们依旧没有再说话。只是彼此默默地走着,距离依旧是那么遥远。每一步,都像是在无声的告别,而内心深处,却不知何时开始沉重到难以承受的地步。宁鸢明白,这段关系,或许早该结束,是他一直在狗尾续貂。时妄心中那未曾解开的结,依旧紧紧缠绕着时妄,没有放过他俩。市集后方,穿过幽深的山谷,正是玄天宗家族曾经守护的五行灵脉汇聚之地。这里曾是灵气流转的圣地,如今,整个秘境早已被黑暗侵染,变得不再安宁。山川间弥漫着浓郁的灵气,然而这些灵气与魔气交织成一片奇异的混沌。清晨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照射下来,却只能在迷蒙的雾气中微弱地挣扎,被压抑着不敢放开。原本清澈的溪流,如今散发出一种血红色的诡异光芒,水面反射出的光线扭动,吞噬了周围一切的生机。树木不再繁茂翠绿,而是枯萎成黑色的骨架,枝干像锋利的骨刺,凌乱地伸展开来。曾经高耸的古木,如今只剩下腐朽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浓烈魔气,犹如沉重的铁链紧紧锁住每一寸空间。呼吸之间,能感受到灵气与魔气的剧烈碰撞,令人心神不宁,难以忍受。在这一片令人胆寒的废墟之中,屹立着一块古老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八个大字——五行归元,天道长存。这八个字苍劲有力,似乎承载着无尽的过往,但如今,它们却似乎被这片土地的黑暗所吞噬,显得格外孤寂、苍凉。石碑的周围散布着五个残缺不全的阵眼,每一个阵眼都散发出微弱的灵光,灵气从其中溢散而出,如同被困在囚笼中的野兽,时而急躁,时而萎靡。阵法原本该是强大的屏障,如今却已经残破不堪,隐隐有魔气渗透其中,丝丝缕缕地扩散开来,腐蚀着这片圣地。这里的景象,既美丽又恐怖。曾经的五行灵脉,如今已沦为魔气肆虐的禁地。每一步走进这片区域,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着毁灭与重生的世界,灵与魔的边界在这里模糊不清。宁鸢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灵气渐渐汇聚,但周围的魔气却像是不安的野兽,不断在空气中翻腾,愈发浓烈。四个阵眼渐渐被他们的灵力修复,灵气重新在阵中流转,但这片区域的灵脉已经受损太深,修复的进度远不如预期。空间中弥漫着愈加沉重的压迫感,这片天地都在等待着最终的崩溃。“看样子,魔气的侵蚀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宁鸢的眉头紧皱,目光沉重。宁鸢接着道:“五行灵脉本应平衡,但此时的失衡不仅仅是修复阵法的问题,魔气的腐蚀已经渗透到这片土地的根本。”时妄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言语,但眼中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