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珠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府里的事务,生产事宜也都安排好了,轻易不出门,这天是出来祭拜爹娘,刚好路过自家铺子,不料就遇见了不该出现的人。
临街的二层铺面上,突然闯入一个公子,脸颊凹陷,眼眶通红,正是程如松。
何珠想着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也是自家铺面,就给护卫奴仆们也叫了桌席面让大家松快松快,这会儿包间里只有她和两个丫鬟。
二丫一马当先拦在前面,伸手就将人推到在地。
程如松狼狈的很,看着窗边云鬓花颜的何珠,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泡在了苦水里。
“世子?”
何珠放下茶盏,惊呼道。
“珠儿……”程如松说完又连忙改口,“义妹,真是巧,刚才在路上看见你下马车,我想这许久不见,便跟来问候一声。”
二丫这才认出来此人是安远侯府的世子爷,但她也没让开,只是等着姑娘的意思。
心里暗暗嫌弃,这也太软脚虾了,经不住她一只手,这会子闯进来也不知想做什么,但凡姑娘个话,管他天王老子,她必定让他有来无回!
“多谢世子挂怀,”何珠低头浅笑,笑意中满满都是无奈,她轻抚自己鼓起的肚子,轻叹一声,“只是如今你我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再见面。”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你受苦了。”
程如松眼中满是苦涩,嘴巴嗫嚅道。
那鼓鼓的小腹里,怀着是他的孩子,在嗜杀成性的秦王府,是不是日日夜夜都不得安生?
好在眼下秦王出征不在京城,她这才能松快几日吧。
何珠将他的神色收归眼底,知道这狗东西又在脑补什么,想到最近收到消息,安远侯府赔偿杜简荷娘家一大笔银子,两家甚至都打到顺天府去,闹腾的实在不堪,本就强撑着体面的侯府估计内囊已经快要耗尽了。
“我都好。”何珠说的是实话,就是不知道程如松信不信了,她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低低地哀叹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都是我的命,看在肚子里这个小东西的份上,能熬一天算一天罢了。”
她眉宇间一片灰败,显见是心如死灰,要不是看在孩子,早已去了。
何珠眼波盈盈,蕴满了关心,“世子爷可是遇到难事儿了?冀州的小庄子上还有之前送我的嫁妆……世子爷要是手头紧要用钱,尽管拿去。”
程如松的确是要用钱,可对上何珠这样的神态,如何开得了口?
他还被禁足,正要用钱来疏通关系,以期早日起复,可想想珠儿一个弱女子,都已经心存了死志,而且当时说了是送给她和孩子,这时候拿回来也显得太绝情了些。
她本就不想活了,万一一个想不开真的去了可怎生是好……
“我今日跟来,就是为着看你一眼,人生在世,除却生死无大事,你……义妹一定要保全自己,等孩子生下来一切好说。”
算了算了,他程如松就算对不起全天下的人,也不能再对不起这个可怜至极的小娘子了。
何珠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身体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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