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色变暗,声音也变得低哑:“如果你不欺负我,我只好来欺负你了。”晚晚睁大眼睛——他吻上她的脖颈,一点点的辗转厮磨,温柔生涩,呼吸渐次急促,压抑的欲望似要破笼而出。他想要靠近她,想离她更近。在这虚幻而极致的亲昵中,他想知道,如果被她欺负的话,是不是比亲吻更加令他快活。修长的手指没入她的发丝,扶住她的后脑,迫使少女仰起头。他低头,缠绵地吻过她的脸颊,眉心,鼻尖,最后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晚晚的呼吸也乱了,红润的唇微张着,微微喘息。少年唇畔浅笑连连,呼吸之间,幽昙气息浓郁,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欺负我?”晚晚看到少年眼中的欲,还有脸上毫不掩饰的渴望,烫得她僵硬无比。“你身上还有伤…”迟夙扬唇,“那等伤好了,晚晚能不能欺负我?”晚晚内心咆哮: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欺负?!晚晚知道迟夙与正常的男子不同,他从小孤身一人,没有父母在身边教养,对情爱之事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她打定主意,要好好的教育他。一抬头却瞧见他红瞳清澈,兔耳雪白,像一只真正的小兔子一般乖乖地看着她。晚晚一愣:这般单纯的目光,他应该是不懂的,因为每一次,他都只会亲亲,从不进行下一步。她叹了一口气,侧过身揽着他的肩膀,手指抚上他的脊背,一下一下地安抚他:“你今日受了伤,又中了毒,现在需要休息。”晚晚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睫,“现在,把眼睛闭上,睡觉。”“你会陪着我吗?”“会,会一直陪你,睡吧。”迟夙没有睁眼,乖乖地享受着晚晚的安抚,他翘起唇角,心情好极了。…半晌后,晚晚听见耳畔传来浅而均匀的呼吸。她睁眼看去。迟夙已经睡着了。少年眼睫轻覆,在脸颊上投下柔美如蝶翼的弧度,眉间红痕动人,银发在枕上铺陈,如一捧清冷的月光。长长的兔耳软软地伏在她的掌心,看起来格外的恬静乖巧。看来,他是真的信任她,连睡着的时候都没有收回耳朵和尾巴。晚晚抚摸着兔耳,忍不住,在他眉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除了晚晚和迟夙,没有人知道梨园中发生过什么。季闻笙隐有察觉,却选择了替二人保守秘密。众人在秘境中顺利找到被囚禁的境主,离开秘境,回到了南境皇宫。迟夙也找了机会将灵玺剑君的信物和亲笔信交给了老境主,老境主为了感谢众人,赐下来许多灵药法器与灵石。金鳞城百废待兴,老境主在遭受了那么多折磨,得知女儿早已死去后,仍旧咬牙主持政务,奉众人为座上宾,并请行止大师做了南境的国师。南境的佛修走出寺庙,修缮民居,安抚百姓,太和仙门的义举也在南境境内广为流传,特别是天降火凤,扑杀血尸一幕,更是被百姓们传得神乎其神。南境多灵草奇珍,珍稀矿藏,太和仙门也正式与南境开通商路,互通有无。南境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季闻笙的住处,位于南境皇宫中地势最高,风景绝好,爬满了紫藤花的清幽小院。南境皇宫背靠赤霞灵脉,灵气充沛,宫内四时鲜花渐次绽放,连这紫藤花也常开不败。晚晚伸手摘下一束紫藤,放在鼻端轻嗅。她在现代时与哥哥居住的院子里就种有大片的紫藤花,开花之时,如梦如幻,幽美动人。如果哥哥下班早,两人便支起小桌,坐在紫藤花架下吃饭,一边聊天,一边打闹,有时候下棋,有时候打扑克,日子过得惬意极了。温馨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晚晚忍不住笑了起来。“在笑什么?”季闻笙在棋盘上落下一粒白子,低声催促她,“该你了。”晚晚捏起一颗黑子落入棋盘,语气缥缈道:“我只是想起在那个世界,咱们家里也有这样一架紫藤,还是哥哥你亲手栽下的。”季闻笙闻言一笑,道:“是啊,没想到当年种下的小苗苗,居然长得那么大,花开的那么美。不知道,我们搬走了之后,那些花花草草怎么样了。”“那些花草被新房主打理的很好。”晚晚语气遗憾,“只是,后来一场大火,将那个小院完全烧毁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季闻笙闻言一怔,叹了口气,“能留在我们的回忆中也好,不过,我们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