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境界?为何…”话还未说完,傅晟便感到口舌一阵发麻,门外人声鼎沸,他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紧接着,少年如鬼魅般出现在傅晟身前,又不知他做了什么,傅晟全身无力,竟无法动弹。迟夙眉头挑起,微微扬起唇角,“从你嘴里说出话,可真令人讨厌。”下一刻,他的下巴被有力的手指捏住,生生卸掉。接着,雪光闪过,傅晟感觉到口腔中一凉。一截带血的异物掉在了地上。傅晟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舌头竟被这少年削去了!剧痛伴随着鲜血自舌根涌出,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又吐出大口大口的血。迟夙出现在他身后,手指缓缓地滑至傅晟的双目。傅晟下意识闭眼,但他仍能感觉到那冰凉如蛇一样的手指,按在了他的眼皮上。他浑身颤抖起来,眼皮不住地抖动。“知道怕了?”迟夙摩挲着那薄薄的眼皮,语气温柔,似叹息又似警告:“不该看的不要看,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呢?”他再次叹息:“既然管不住,那就废了吧。”话音未落,玉白的指尖毫不犹豫地插进了傅晟的眼眶中。不明液体流出,剧痛传来,傅晟张嘴就要喊,可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喉间传来嗬嗬嗬的气音。他想挣扎,可身体发软,所有的痛感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只能无声承受。摇曳的烛火中,傅晟脸上的血痕愈发骇人。“疼吗?”迟夙蹲下身子,去看他痛苦的模样,兴奋的语气都有些颤抖。“疼就对了,不疼你怎么能记住呢?不过你也不用记住了,因为你会活活疼死。”傅晟绝望地躺在地上,神情痛苦,浑身布满血污,犹如困兽。他伸手捂着脸上的两个血洞,大张着嘴,颤抖不止。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疯子!这少年是个疯子!迟夙面带微笑地欣赏了片刻,心头的暴戾仍旧不能平息。“舌头拔了,眼睛挖了,可我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呢。”“连我的东西都要肖想,你胆子是真的大。”他化出长剑在手,脸上浮起慈悲地笑意,毫不犹豫地朝傅晟的双腿间刺去——“用无定剑宗为你陪葬如何?”看了不该看的晚晚睡了一觉醒来,已是更深露重,万籁俱寂。清冷的月光穿过树影,透过窗,在屋内的地板上投下一块块斑驳的影子。她下意识摸了摸床榻边上,是空的,没有那个熟悉的体温。她迷迷糊糊坐了起来。因为迟夙的睡眠不好,还总喜欢在夜晚来找她,晚晚便睡得靠里一些,将外面的位置留给他,也省得他总是害她“鬼压床”。晚晚轻唤:“天羽。”天羽剑从沉睡中醒来。“迟夙来过没有?”天羽答:“晚晚,没有呢。”“一直都没出现?”“自傍晚回房后,都没有出现过呢。”哦,没有。晚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唇。白日里菩提寺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鼻间仍旧萦绕着淡淡的幽昙香气,连舌尖似乎都残留着血的味道。不得不说,男人在这方面似乎都是无师自通的,他不过试了一次,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黑发红唇的漂亮少年,像是天生的魅妖,更别提他曾经白发红眸的模样——完完全全地戳在了她的xp上。晚晚光是想一想,身体的悸动就出现了。一颗心再次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鬼东西?!定了定神,清除了脑海中的黄色废料后,晚晚决定去隔壁看看。迟夙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虽然,迟夙很强,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北境戾王始终没放弃过抓捕他,毕竟他的体质太过特殊——没人能抗拒长生不老和破境飞升的诱惑。光是回客栈时,她就在门口看到好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晚晚抿了抿唇,压下心头浮起的陌生情愫,上前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连灯都没有燃起。晚晚结了法术进入房间内,房内空无一人,被褥也是整整齐齐的。晚晚疑惑了,这么晚了,他能去哪呢?他说要给她时间,不会是打算玩失踪吧?天羽与主人心灵相通,道:“晚晚,既然担心他,不如放出玉蝶去找他?”晚晚点点头,抬起指尖凝出一只玉蝶。下一瞬,她又愣住。原来她在担心他吗?天羽察觉到她的心思,道:“晚晚,保护他是你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