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他弯了弯眼眸,微微俯下了身,就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兴趣盎然。“一直跟着我,你想做什么?”“救你。”晚晚回答的干脆,她确实是要救他,也确实救了他。迟夙似乎也挺意外她的回答,他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没错,你的确救了我两次,为什么要救我?”“为了引你向善,心生莲花。”晚晚小心地隔开那泛着寒意的剑尖,一把攥住他的手臂,“迟夙,你跟我走,我教你修仙。”迟夙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脸上泛起一个古怪的笑。这个笑说不清是什么含义,可晚晚看起来就像是她在说什么天方夜谭,又或是什么令他感到恶心的事。“向善?修仙?”他挣脱开她的手,蹲下来看她,两人视线相齐。“真可怜。”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紧接着将剑往前送了送。寒冷的剑尖刺进晚晚的肌肤,渗出点点血珠。晚晚蹙眉,心中暗骂草字诀。她是凡人之躯,也会感到疼,一双杏眼不由得泛点生理性的水光。“疼吗?”对方捅了她,还温柔地问她疼不疼,晚晚觉得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的熊孩子。“我不愿做神仙。”他收了剑,轻捻着腕上的佛珠,脸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恍若庙中供奉的神佛,慈悲而具有神性。“神爱世人,我不爱世人。”“我只喜欢杀人。”毕竟你的道侣可是我晚晚设想过无数次她的历劫对象是个怎样的人。看书时她以为他是个被世界遗弃的小可怜,甚至对他起过恻隐之心。等见到他本人时,她觉得他远不像表面那般弱小。后来在山洞里,见到他毒发的模样,她觉得他狡猾善变心机深沉,并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时,她认为她可以理解,他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但此刻,她觉得他就是一个疯子。晚晚盯着他捻着佛珠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指骨分明,肤白而细腻,指腹间有粗粝的剑茧。迟夙入了佛门并未剃度,拜慈悲大师为师后也只是做俗家弟子,还随身佩剑,甚至日夜勤练剑法,寒暑不懈。既然对剑意如此执着,她不信,他不想要那把白泽神剑。“我有预知的天赋,我可以帮你。”晚晚突然开口,迟夙的手指顿了顿。“你不必与冥主做交易,也不必非要取杀戮之剑,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若你想得到白泽神剑,我也可以帮你。最重要的是,你会活着,会长命百岁,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帮我?长命百岁?”他嗤笑一声,显然对她的胡言乱语毫不在意。“我已经帮过你两次了,对吗?”晚晚非常诚恳地说,这算是她的任务,她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对。“你姓迟,名夙,这个名字是慈悲大师给你取的。正义有迟,夙心无声。他希望你成长为一个能守护修真界的正道之士,而不是手持杀戮之剑的嗜杀之辈。”迟夙站起身,抵着她的剑尖改架在她的脖颈上。“前面那些话,你可以骗我,后面这些,向梵音寺随便一个弟子打听都能得知——”他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给我一个我不会杀你的理由。”仿佛知道他会有此一问,晚晚立刻回答。“因为,我会保护你。这些事情全都发生在我梦中,而且,我们日久生情,结成了道侣,还有了一个家,所以,我特地来找你。”晚晚看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些话,那些任务她当然会做到。至于“道侣”,不过是忽悠他和她绑在一起而已,毕竟是大凶大恶之人,也许她一个转身他就黑化了,这不就前功尽弃了?她从小到大洁身自好,人生虽然像只青蛙,从头到尾都在孤寡孤寡,也不妨碍她此刻口嗨一下,毕竟迟夙生得比她还要貌美,她又不会吃亏。迟夙闻言动作一顿,眼底波澜骤生,表情古怪极了,他挑眉看向她,手中的剑使劲压了压。妖魄的力量不容小觑,晚晚咬牙承受,天羽在她的天灵内嗡鸣,试图冲破禁锢。晚晚暗骂,这家伙的真身是什么?该不会是只不知好歹的臭狐狸吧?她都出卖节操了,他还不信,怎么办?不然直接动手吧!可是刚冒出来这个想法的晚晚立刻受到了电击的惩罚。【提示:禁止使用暴力手段糊弄系统】晚晚:…狗系统!你妈的!我光是想一想你就电我,他是你亲儿子吗!